,他这主治太医必受迁怒,便不敢趟这趟浑水。
皇后娘娘如何看不出他心思,更加明白事情紧急,思虑片刻向门外行去,到跨过门槛时道:“你自精心调治,若是救得公主,本宫必然重重有赏,若是不然……哼!”她冷哼声踏辇而去。
铜鼎中升起烟熏缭绕,将殿堂熏片馨香,四下里宁静非常,唯有殿外声声蝉鸣闯入其中,却也显得清寂辽阔。
嘉御皇帝盘腿坐于蒲团上,身着袭浅灰色道袍,头上挽着道髻,便如出家道士般。入定打坐,这已是他每日必行功课,初时只是为寻求长生热切,但坐久,却觉得心意渐渐宁静下来,浑身说不出清爽。
然而今日,他却有些心神不宁,久久无法入定。在早朝方散时候,同样有太监向他禀报柔嘉公主病情。他虽然要行功课而未去探望,但心中总有丝挂念。
太阴真人坐于他对面,忽然开口道:“你心乱。”
“师尊,那皇儿!”嘉御皇帝无奈睁开眼睛,总是自家骨血,又怎能全然不顾呢?
“须忘。”
“弟子愚钝,心总是难静,不知如何忘法,请师尊指教。”
“你可还记得昨日宴席上品味珍馐美食快意?”
嘉御皇帝回忆,宫中新进位名厨,昨日为他奉上几道味道特异佳肴,他又刚好感到腹中饥饿,大朵快颐番后,重重赏赐那厨师。但如今他方用过膳,腹中饱胀。虽然还记得那时自己是快意,想要体会那时心情却是决然做不到。
“不记得!”
“你可还记得月前,发过次怒?”
月前他在批改奏章之时,个小太监不甚打碎花瓶,打断他思绪,让他勃然大怒,差点处置那太监。那件事还历历在目,但此刻也丝毫找不回那时心情。
“不记得!”
“你可还记得你父皇?”
“当然记得。”嘉御皇帝本能答道,虽然先皇去世已有二十余载,但他这做儿子怎会不记得父亲呢?
太阴真人睁开眼睛,又问句,“真吗?”
嘉御皇帝仔细思量时,却连形容都模糊不清,留下最深印象竟是太庙中画像。曾经经历过种种,如今只留得唏嘘回顾,而且,难辨真伪。
纵是二十年不忘,二百年又如何呢?
太阴真人道:“以此心观之,你还不能忘吗?若是忘不,纵然炼成金丹与你服下,百年之后仍是场虚妄!到那时候不忘也要忘!”
嘉御皇帝默然良久,终于重新闭上眼睛,不过片刻,便安然入定。
这时候宫门外传来些喧闹。
“娘娘,陛下旨意,这时候谁都不见,律挡驾,您莫要奴才为难!”
不闻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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