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远闻聊完,许缙云心里很平静,如果他没有遇到万元,他肯定会不惜切代价,让他大哥也尝尝他受过苦。
但是现在不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他放弃万元。
整整学期时间,许缙云并没有听说家里人找过他,胡婶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他猜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是家里打算彻底摆脱他,二是家里早就乱成团,自顾不暇,哪儿有工夫在意他去留。
听远闻叔说及“大伯”情况,许缙云知道他好大伯现在处境很困难,因为他大哥过失,出人命,将他大哥调离到其他岗位,已经是费好大功夫,他要做,不过是履行好公民责任,给大哥所在上级单位写举报信。
第二天早,许缙云没有买到最早那班船票,陈远闻说什都要他留下吃过饭再走,许缙云推辞不过,只能答应。
打电话过去通知万元时候,还是店里店员帮忙接电话,知道万元有事出去,许缙云让她帮忙带个话,自己半夜才会到,让万元不用等他。
万元是掐着点儿回来,跟店员招呼声就想往码头赶,“得去趟码头,到点儿你就下班吧,不用等回来。”
店员把万元叫住,“元哥,你是想去接小许吧,他刚刚来过电话,说是有事耽搁,船半夜才能到,他叫你别去接他。”
原本时间上有点赶,万元兴冲冲,听到这话,犹如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来,他冷静不少,也有点蒙。
“不接?”
万元表情略带茫然,看得店员都于心不忍,“嗯……小许是这说……”
整整个下午,万元兴致都不高,硬是拖到关店,上楼前,想买点卤菜就回家,到卤菜摊前,竟然觉得索然无味,站阵不知道吃啥,最后啥也没买回家去。
没劲,个人干啥都没劲,连吃饭都不觉得香。
他没啥胃口,将冰箱里剩饭打扫,顺道还将最后罐啤酒给喝,他之前是不怎喝酒,现在偶尔喝点,吃过饭看会儿电视,到点儿就洗漱上床睡觉,他酒量不怎好,点儿啤酒都能上脸,被子蒙,热烘烘,全是麦芽气息,酒精蒸得他脸发烫,他越想越不是那回事。
怎就不接呢?就算是许缙云半夜到,他也能半夜去接啊,许缙云说不接就不接?凭什啊?自己期待整天。
万元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抄起旁衣服穿上,揣上钥匙就往外走,楼道里风吹,凉飕飕,他酒都醒大半,舒服。
晚上也没啥人,很容易坐到三轮车,很快就到码头,白天码头还是车水马龙,到夜里,小商贩都回家,通往趸船石阶显得异常冷清,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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