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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蹲着个十七八岁年轻姑娘,正满头汗烧着煤炉子,听见动静,仰头喊声“爸”,然后舀点儿水,洒在梁平刚倒下去木头渣上。
这连串动作,看得梁凤霞阵恍惚,她好像看到自己小时候,夏天时候,她爸挑木渣回来,她和哥哥姐姐弟弟谁在外头,就会撒点儿水上去。
这是没法子事,粱父在木材厂上班,能弄些厂里不要废弃木头渣回来,引火烧炉子,不如煤球经用,但好歹能省点儿燃料钱。
可木屑易燃,尤其是夏天,所以弄回来之后就洒点水,虽然用时候难免会多烟子,总归安全点儿。
梁平放下筐,随口问句:“家里其他人呢?”
“爷爷出去找活儿,奶去菜市场,妈还没回来,哥哥跟同学起出去,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小弟跑出去玩。”梁盼气把家里人下落报个遍。
梁平点点头:“去找你奶回来。”
梁盼偷眼看她爸身后陌生女人几眼,小声问:“跟奶咋说啊?”
梁平顿顿:“就说你二姑回来。”
梁盼应声就往楼下跑,跑着跑着,停住。
二姑?她二姑回来?
她眼珠子转转,没有按照她爸说,先去菜市场找她奶,而是往她妈单位跑去。
“进来吧。”梁平态度还算平和,让梁凤霞忐忑心情得到缓解,但是他平静态度,又让梁凤霞有些不高兴。
她这多年没回来,不管生气还是高兴,总归得有个表示吧,她哥这态度也太敷衍。
梁家房子比肖家还要小点儿,人口倒是差不多,这样来,就比肖家还要局促。
梁凤霞拎着东西进去,时间没找到放东西地方,转悠圈,心里怨气又上来。
偏偏梁平这些年变化太大,把她引进屋后,倒碗凉水给她,就不管,自顾自去打水洗把脸,把汗津津头发冲下,稍微擦干点儿,又拨回去挡住右眼。
梁凤霞看着他动作,心里百味杂陈,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大哥眼睛没有受伤就好。
当年政策强制要知青下乡时候,梁家父母努力想留下孩子,大女儿梁红霞当时已经有谈得来对象,在谈婚论嫁,只要结婚,就不用下乡。
可除梁红霞,他们还有三个孩子,连最小梁安都已经十六七岁够岁数。
大儿子梁平十二岁时候,过年出去玩,不知道被哪个孩子扔炮仗炸坏只眼睛,婚姻成老大难,在城里都不好说媳妇儿,要是去乡下,更没戏。
二女儿梁凤霞生花容月貌,这个年纪小姑娘,哪放心她个人去乡下种田,父母狠不下心。
小儿子梁安更不用说,自小体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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