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老鸨家,李佑直接去县衙,在后衙将黄师爷从床上叫起来,告诉他巡按御史明天将调阅刑名案牍,后天要去县学见生员,然后离开。下面如何应付安排那都是黄老先生事情,李巡检管不。至于要不要惊动同样已经睡下陈知县,或许还是搂着小妾睡县尊,也是师爷差事,李佑是不会去扰人清梦。
出县衙,已是半夜时分,在外奔波两日李佑没有兴趣回县公馆睡冷被窝,便转轿回家。他进家门,正琢磨今夜钻谁热被窝时,管家李四迎上来道:“老爷可算回来,小快支撑不住,寻思明日去唤老爷回家趟。”
“家中有何事?”李佑问道。
李四苦笑道:“前前后后来三四个亲戚,个个都要见老爷,有三个已在前侧院客房住下。”
李老爷又问道:“都有谁?”
“第个是老爷族孙,个是关姨娘堂兄,个是老爷舅家表兄,这三位现都在府里宿下。还有个拿着刘老巡检信来,在主母那留下信先走,据说是主母族兄,明日还要来。”
李佑闻言不知道说什好,来访亲戚们真是门类齐全,本家、母家、妻家、妾家应俱有。族孙显然就是考秀才考到半李正,关姨娘堂兄就是巡检司关书吏,舅家表兄应该就是舅父长子朱书文,就是不知道刘家又是谁。这些人具有同样特征,全都是识文断字读书半吊子人,显然是冲着吏员名额来。
头疼啊,李巡检体会到,这年头生儿子是多重要事。什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话家业就保不住,里里外外无数人会主动而又热心地帮你惦记上。
好,在这个敏感时刻,刘家和关家都牵扯进来,今晚钻谁热被窝这个问题不用再研究,必须是彻底置身事外金姨娘那儿。
到后院北厢房,从窗户看里面漆黑片,估计金宝儿和小竹也是睡。房门是闩上,李佑便敲门,没多久听见小竹嘴里含含糊糊地隔着门问:“外面是哪个?”
“老爷来查房!”李佑答道。
“呀!”小竹惊喜地轻叫声,开门后句话不说,猛地把老爷拉进来,手脚飞快地给老爷扒衣脱帽。
看着自己外衣被迅速扯下来,李佑有种要被强,bao感觉,“你这是作甚?”
“侍候老爷休息啊,直不都是奴家帮老爷脱衣服吗。”小竹说。
“不对头,有问题。”李佑怀疑道,“宝姐儿为何不出来?”
小竹抱着老爷衣帽笑嘻嘻说:“金姐姐怕在家里吵到别人,到隔壁练琵琶去,晚知道老爷也不回家,就直接在那儿和李大姐齐睡下。奴家在那边没地方便先自己回来住,没想到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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