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到景和六年九月,李佑正式被朝廷任命为西水巡检司巡检,括号,借职十年。借职期间,他和其他巡检般无二,敕命牙牌什样不少。十年里只要不出事故,就算刘老巡检上书要取消借职也是不能,朝廷敕命岂是儿戏般可以随意更改,定李佑任期十年那就是十年,只能到期后再还给刘家。
以本朝制度,理论上还有种情况……若李佑休妻,与刘老巡检解除翁婿关系,便丧失借职任官资格,那就要另找人换掉。类比话,刘氏娘子之于李佑就和进士功名之于陈知县意思差不多。
话说有卢尚书私信效率就是高,李佑原本以为要挂着十六个字临时衔头等两三个月,没料到这快就成。等换上那刺眼像春天嫩绿草地新鲜官袍——胸前还缝着很丑陋武官海马补子,戴上乌纱帽,李巡检对自己新形象评价是很囧。另外仍觉得少点什,仔细想,官印不在手里,这个铜疙瘩当初被老泰山小气地揣回家,现在须得找他要回来。
但李佑先去本家,叫父亲过个眼瘾。只见那李父喜形于色,绕着李佑转三圈,感慨道:“家十几代,终见官服威仪。”
不过以李佑审美,真不觉得这令人晃眼嫩草绿官袍比风格低调闷骚吏员青衫好。
“可惜,以后还是要还给别人。”李父又叹道。转眼他便面露凶色,手为掌手为拳,以掌劈拳,对李佑比画个咔嚓动作,“官位已经到手,要不要永绝后患?没债主就不是借。”
李佑吓大跳,父亲这想法也太简单粗,bao到丧心病狂。连忙道:“千万不可,自有主意,务必请父亲不要挂念此事。”
李父似有所思道:“也是,来日方长,不急。”
再三叮嘱后告辞父亲,李巡检回县城,先去岳家要官印。及到刘府被领进去,便见老泰山在堂上训子,幼子生母付姨娘在旁劝着。
刘老巡检神色复杂,打量初着官袍女婿,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下,继续斥责起自家小儿子。李佑听听,似是这小儿太顽劣,把学馆先生给气到。
付姨娘护着儿子,微抬下巴斜瞥李佑眼,劝刘老巡检道:“老爷不要动肝火,儿子将来自有前程,大后自然有巡检这个位置坐着,不须读书进学,何必为些课业小事责怪他。”
李佑暗笑,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今天官位到手,何必再忍你这阴阳怪气。当下起身走到七岁小舅子身边,伸手摸着他头,很是慈爱道:“杰哥儿,书还是要好好读,将来姐夫帮你考个秀才。不然你拿什出身,难道想在家里没出息地混辈子?”
刘老巡检狐疑道:“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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