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不知民生疾苦士大夫才会有这种责问,又是何不食肉糜之问啊。个衙役出身费劲找个官当容易?李佑先装糊涂道:“赵大官人此话从何说起?”
赵良礼便道:“原以为你也是隐没于市井不俗之人,奈于出身屈居文吏下僚,便好心为你扬名。转眼之间,便听出贪求区区九品巡检便娶有疾女子消息,却和卖身求荣有何异哉?深负望!”
再不卖身就要杀头抄家!要不就得去工地免费做苦力!李佑作色怒道:“赵大官人说这是什话!在下岂愿终日蝇营狗苟地度过此生,有这机会自然是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将胸中才学报效国家!”
看着眼前年轻人慷慨激昂热血模样,仿佛看到当年他自己影子,赵良礼无奈以手抚额。心里叹道,是疏忽,这李先生毕竟才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意气冲动年纪啊。
便劝道:“少年人读几本书却不晓世事,想你家中也没有人懂得这些门道,这巡检和汉唐武职高品岂能混为谈?以你出身科举无望,还不如学悠游山水,诗歌传道,尚可成为大家名士,亦能留名后世,方才不负生平啊。”
家里人就是太懂做官好处,你这生来享有尊荣贵人是不能理解……李佑便发挥特长,双目有神地板正脸皮,慨然字句地以诗歌对曰:“锦绣胸怀报国恩,小胥秃笔史难寻。他年若有功成日,再叩空山夜雨门。”
赵良礼反而乐,个领群杂役小巡检还挺拿腔作样地把自己当回事,太年轻!嘲弄说:“辈子当个小军就能报效国家?原先还是个小吏,算半个文人,现在可直接当辈子兵头。”
看着气氛缓和下来,李佑便拉着赵良礼到个偏僻地方,法不传六耳地悄悄道:“这个,若有升迁机遇,还请大官人帮忙想想办法,在下肝脑涂地。”
赵良礼像是听到笑话般哈哈道:“笑杀也!这巡检就算你岳父不收回去,也就是终生不动命,近几十年没听说哪个巡检能升职。乡军正职里,县里巡检上面就只有六品府城守备,直接从九品到六品,国朝制度上哪有升迁途径?你难道想去守备下面当个七品把总之类军头?那就彻底成武人,连武职都称不上,还不如作巡检呐。除此之外,别告诉你要出外投到募军里搏命去。”
“大官人且看着罢,如果在下真有这个命数,还请大官人看顾看顾。”说真,李佑所想到他对所有人保密机遇不见得会出现,有点听天由命意思。用不用得到赵大官人还不定,但事先打打招呼总是没坏处。
赵良礼嗤声道:“真要如此好命,拼着这张脸子不要也去帮你求个前程。不过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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