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虚江县祭天庄严大日子,县衙全体官吏基本都要出动,县学学官和生员也跑不,统统被勒令去列队站台,亦有士绅代表在李典史晓以大义后,非常自愿地主动捧场。
清晨,大老爷从县衙出发前,李佑忙碌得口干舌燥,指使杂役们将大包小包行李装箱,还备有遮阳盖、水桶等若干物事。
等陈知县从县衙出来时,看到小山样箱笼,那真是惊奇无比。
留守县衙但出来送行黄师爷也莫名其妙,这李佑即便想表现自己,也不必如此夸张罢。过,太过。
陈知县咳嗽声,黄师爷上前问李佑道:“县尊仅是去北郊祭天,又不是远行,你收拾这多物事作甚?简直浪费公帑。”
李佑答道:“用得到,用得到。”
“县尊去祭天至多半日,你却说用得着?你昏头!”黄师爷道。
“半日?”李佑疑惑道:“这些日子老先生没有在意祈雨事情吧?属下特意派人在城门和码头处,向过往客商打听周边诸县事况。得知那府城吴县县尊,全套官服连续三天三夜不下祭台,甘受风吹,bao晒之苦跪求上天,前日昏倒于台上,抬回县衙时满城百姓蜂拥而至,皆哭拜于路边,高呼青天慈父大老爷!”
陈知县年轻脸庞不禁暗暗抽搐下。
“之后那长洲县县尊。”李佑继续说道:“祈雨以来结庐于郊外,每天清晨日出上台祷告,嘴中念念持续终日,直至黄昏日落下台。日日如此,至今口舌哑裂几不能语,犹自以笔代嘴,书写经文不停,满县百姓蜂拥而至,皆泣拜于祭台下,高呼青天慈惠老父母!”
陈知县年轻脸庞再次抽搐。
“还有那……”
“真啰唆!”陈知县烦躁地打断李佑情况介绍。
“所以,属下提前备好这些物事。有何不妥?”李佑小心问道。
“这……”黄师爷也为难,以他见识也实在料不到居然会出这种情况,这年头都是怎?那府城吴县知县自虐也就算,府县同城嘛,大家还都能理解。在知府眼皮子底下当知县,有时候不卖力气没法混。
但长洲这个知县简直不合时宜,他倒是自虐得爽,但使得周边别家知县如何自处?难道不跟风自虐就表示不如他爱民重农?黄师爷最讨厌这样人。
最关键是以陈县尊功力,只能说勉强达到对别人狠程度,还远没有修炼到能对自己更狠层次啊,与同行比自虐万万比拼不过。
李佑早有腹案,眼看到自己表现机会,上前献计说:“大老爷公务繁劳,没有空久拜祭台。属下从黄老先生处听得古代有先贤,久旱时某日清晨立誓曰,若至午时不下雨,便积柴火自烧以示诚心,赢得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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