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伯伯,你天天都在这儿看,看什呀?”扎着冲天辫小孩擦着汗津津脸,好奇地站到他旁边,循着他目光望去,片茶园层层叠叠,碧绿沁心,不屈不挠地舒展在毫无凉风骄阳里。
今天比昨天更热,火辣辣毒日头吧躲在树荫里蝉都晒蔫儿,有它们聒噪在,嫌烦,没,山野中切却又显得孤单,包括坐在土埂上他。
“在看茶园呀。”藏在斗笠下人,将缕白丝丝烟积攒太多岁月烟杆里吐出来。
“为什要看它呀?”小孩不解。
“有看着,他们会长更好些。”他笑道。
“啊爹也常常看咱家菜园子,可那些菜还是又小又黄。”小孩撇撇嘴,“伯伯,种茶比种菜赚钱”
“有人这样说,不过也不知道呢。”
“那你还种这多爹上次种花去卖,赔本,娘骂他整个春天。说还不如老实种菜”
“哈哈,你娘还说什?”
“唔,她还说,穷人怎才能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你娘是个极聪明人。这样吧,等茶制好,送罐给你娘。”
“真呀爹娘平时都只喝井水呢,说买茶叶要花钱,能省就省。”孩子受宠若惊,“上回跟爹娘去集市,看到贩子们叫卖各种茶叶,都有不同名号,什碧螺春啊,龙井啊,普洱啊,还说是来自什什茶园,很不得样子。伯伯你茶园跟茶也有名字?”
“有啊。”他吸尽最后口烟,将烟杆往鞋底上磕磕,插到腰上,笑:”茶园叫八苦园,现在正在培植种茶叶,叫浮生。”
“八苦园”孩子天真地皱起眉头,“那你茶定非常苦吧。”
“是,很苦很苦。”他伸出右手捏捏孩子圆脸,“你还没到喝这种茶年岁。”
“喝茶还分年岁”
“那是自然。不够年岁,走路不够多,便品不出这茶水里味道。”
“哦哎呀,牛跑伯伯,明天再来看你哟。”
“慢慢跑,别摔。”
他笑看着这个小家伙匆忙跑开背影,难得阵微风拂过,那只空荡荡左袖微微摇动着。
天上那个火盆渐渐往西而去,恢复体力蝉又开始大合奏,茶园里千万片叶子在时不时路过风里簌簌微动,自成曲,清凉悦耳。
1小店
五光十色广告牌把唐人街夜色切割成无数光怪陆离小世界,不同人站在不同入口,用自己声音,用音响,用小喇叭,把已经很高温度继续往上推,中餐馆、西药局、服饰店,琳琅满目铺子都舍不得关门。处处可见朱红门廊下,都贴着同样宣传海报,什年度夏季火龙节明日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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