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挑担牵马,该怎过便怎过去,怪就怪在那几个妇-人,个个长得不坏,穿戴也整齐,涂脂抹粉番倒也别有风韵,熟不知这好好模样,却生生被她们自己糟蹋。过桥之前,她们从包袱里拿出比乞丐袍子还破旧衣裳换上,再将手上沾满泥灰,将那脸好好脂粉弄得乌七八糟。这还不够,别致发髻也拆得像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番努力之下,美貌妇-人瞬成邋遢大嫂。
切搞妥当,大嫂们又朝右手边拜拜,咕哝几句“石尤奶奶保佑”,这才迈出小脚,七分恭谨三分畏惧地从石板桥上过去。
“好有趣老娘们儿,生生将自己弄成土猴子。”小媳妇捂嘴偷笑,跳下毛驴,整理整理衣裙,便要往桥上去。
“小娘子且慢!”有人喊住她。
她回头,只见个土地老儿般丑矮老妇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乱草上,双几乎只见到眼白老眼瞪着她。
“何事?”她转身。
“美人不渡石尤桥,小娘子没听过?”老妇沙哑着声音道,“速速换衣裳再过去罢!”
“此桥名石尤?”小媳妇噗嗤笑,拢拢鬓发,“为何不让美人渡?”
“此桥名石尤,此河为妒津,只许丑面过,美人不到头。”老妇又道。
“天下哪有如此霸道规矩,不许人衣帽光鲜,只可丑陋不堪?”小媳妇冷哼声,“今日奴家倒要破这规矩,省得后来人再被欺负。”
说罢,倔强小媳妇牵上驴子,信步上桥,步扭腰地往对面而去。
桥下河,不宽不急,有多深倒无人知晓,这春意浓浓好时节下,河水碧绿白浪微起,派宁静风光。
小媳妇已行至石桥中央,熟料天色聚变,阴霾遮日,河水聚然起漩涡,自桥下吐出口通天黑气来,两只白不白、红不红人眼嵌在里头,阵呼啸,悍然扑下,将小媳妇整个卷裹起来,拖入河底。
水花溅起,瞬间平复,阳光又照山水,春风仍过树梢,青青石板桥上,空留头失主人蠢驴。
再看桥头,老妇杳然。
“从此之后,这来往石尤桥女-人,个个谨言慎行,不将自己弄成丑女是断不敢渡河。”
副驾上老宋,津津有味地讲完这个故事,末还小得意地问:“吓着吧,姑娘?你们城里来妹子肯定是没有听过这样传说。”
笑而不语。
几个钟头前,路往北,慢吞吞穿出座连名字都不知道小城,歪扭山路上,四个站在辆破面包车旁男人,正抓耳挠腮地拦车。不像坏人,是坏人也能对付。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遂做回活雷锋,让他们千恩万谢上车,带头,就是老宋。他们要回家,目地,石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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