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变那些热闹奇巧小戏法,抹花脸演些逗人捧腹滑稽戏,偶尔也卖吃不好也吃不死丸药,比起那些人丁兴旺大班子,他们来来去去就只有师徒二人,收入不算多,饿不死而已。
打从元芥能记事起,她就跟着师父在大大小小城池里穿梭,自小她就淘气,师父怕她跑没,不得不在他表演时用根绳子拴住她腰,另头绑在离他最近地方,到表演完毕才松开。这样日子持续到她三四岁,懂得拿个铜锣朝看客们收钱才告结束。
说起来,这个跟爹妈无异师父,现在应该很老才对,可他偏偏不老,在元芥脑中最远跟最近记忆里,起码十五年吧,师父模样点变化都没胡,二十来岁,高鼻深目,轮廓出众。每当元芥替他卸下那些大红大绿笑死人妆后,总对他说,师父,你要是穿上好衣裳,比那些锦衣玉袍公子哥儿好看多!你看李府那个猪头,那胖还穿白袍子!
对于她称赞,师父总是笑得像只偷到鸡狐狸,然后拍拍她脑袋说,师父要是只顾着买好衣裳,就不能给你存嫁妆啦!
嗯,元芥不是男孩子,虽然她看来像。到她弄明白嫁妆是什意思时候,她不乐意,很严肃地跟师父说,不要嫁妆,把嫁妆兑换成银子吧,然后拿去开赌坊,当老板,赚钱还能养师父老。
师父听不乐意,说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你嫁妆拿去乡下买块地,种田养猪好过当个滥赌鬼,反正你也同野猪般放肆,留在城里也是祸害。
协议达成,赚钱买地养猪,成为师徒最高理想。不过从理想回到现实,数数这多年积蓄,只怕连乡下个茅厕都还买不起吧。
“师父,你改个名儿吧,三无太难听。”元芥看着前方那轮下沉红日,百无聊赖地说。
“不改。”驾车师父专注地看着路,“怎,嫌弃师父不成?”
“你听听别人师父名儿,喊出来又好听又响亮。你去……”
“师父无银两,无妻儿,无烦恼,响当当三无师父,哪里不好!居然嫌充师父!”
“不好听是事实,自己难听也就罢,徒弟名字也被你糟蹋。你瞧瞧那些与般大姑娘们,都兴叫个花儿呀蝶儿呀,多斯文婉转。”
“师父是元月间在芥子庙外捡到你,元芥多好听,比那些欲名不知好出多少!”
“听起来像个小和尚!”
“你本来就是在和尚庙外头冒出来!”
“哼!”
驴车在渐渐沉下夜幕里奔跑,离桃源县已经不太远,三无已隐隐听到淙淙流水声。桃源是他与元芥老家,说是老家,却连个固定安身之所都没有,哪里房子便宜,他们就租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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