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暗自猜测方应物是否打算把李孜省密疏抛出来?
闲话不提。此时此刻方应物与徐溥先后放大招,就是天子朱祐樘最头疼,以至于殿中出现短暂冷场。边是亲随,边是功臣,又是明显互不相让意气相争,偏向谁都难办啊。
实在不行,就只能照顾下徐先生脸面。这时候明显是新入阁徐溥更需要撑腰,天子心里权衡道。
天子正要开口,忽然看见方应物又动,上前来奏道:“臣三思之后,自觉先前冒昧,不该为家父搅乱朝堂,罪莫大焉。”
天子闻言顿时松口气,此时有方相让那最好不过,省得撕破脸难看,看来方应物心里也是明白事。
噫?竟然有不少人惊讶地出声,不留神君前失仪。别人当然极度不可思议,这话锋明显又不对,方应物居然又服软!算上刚才举荐翰林院掌院学士那次,方应物今天已经是连续第二次对徐溥服软!
那个据理力争、誓死不退少年人呢?那个纵横捭阖、激扬意气少年人呢?那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少年人呢?
有多愁善感人心里喟然叹道,这样别具格风景线,大概也要渐渐泯然众人啊。也许这就叫成熟,便如那棱角分明石头,旦扔到在河流里,终将会变成圆滑鹅卵石,大多数人们也终将被生活打磨得老成世故,放下意气和尊严。
以刘棉花之精明,能猜得出别人心里正在感慨什,可是刘棉花对此只觉得忍俊不禁,这简单欲擒故纵都看不出来。不过还是赶紧出去,把自己事做,万等会儿忍不住笑场就不好办。
平静下心情,今天直在隐形刘首辅施施然出列,对天子奏道:“自从吏部尚书李裕辞官后,吏部正堂直空虚,如此中外惊疑,朝政多有阻塞。斗胆奏请陛下早做圣裁。”
眼见刘棉花突然提出这个议题,徐溥先前隐隐不安感觉突然更加明显,难道方应物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欲将取之必先予之?
今天君臣面见,本来只是计划议论内廷词臣人事问题,没有涉及外朝。再说关于吏部尚书人选问题,天子对外朝不熟,身边廷臣里也没有够资格当吏部尚书人。如果堆五六七品词臣直接去当吏部尚书,简直骇人听闻,所以先前天子没有乾纲独断心思。
当然吏部尚书这样极品大员选举有两种办法,钦点之外还可以廷推。故而天子打算按照廷推路数,让外朝*员廷议之后,再推举人选奏报上来。
不过此时天子见刘首辅提出吏部尚书问题,便也点头道:“今日时辰尚早,诸卿于此有何谏言?”
吏部尚书是铨政大员,号称外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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