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厂是做什
”这个问题，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吕忠意思当然不是要方应物回答，而是
种提醒和警告。
言外之意就是，向来只有东厂陷害别人，从来没有别人会异想天开陷害东厂，东厂不栽赃嫁祸给你方应物就不错
，你居然还敢想着栽赃给东厂！
方应物又道：“王敬财货确实是由你接收，当时你也欣然同意，这总是不假，然后才有王敬自尽事情。从头到尾没有人逼着你，这怎能算是栽赃嫁祸？”
而吕忠反驳道：“王敬是钦差太监，比
位高，何况又都是内监脉，因而先前本就没有什巧取豪夺想法！
若非是你于公于私不便处理这些财货，出于帮你次心思，怎会以东厂名头出面接收？”
方应物再次责问道：“无论如何，王敬财货最后都是在你手里，将来呈献给天子，龙颜大悦之后好处都是你们。
那你总不能只想着占好处，有事故便推之罢？莫非这就是你们东厂办事规矩？”
吕太监很霸气说句：“们东厂向来就是这样办事！”
多数情况下，旦这话出口，场面就要僵住，再无挽回余地。但方应物不为吕太监霸气所动，慢慢饮两口茶，又缓缓地放下茶盅，瞥着吕忠。
过好会儿才出声道：“你可知道，在东厂里，上个不肯配合本官行事人是谁？”
吕忠反问道：“那要问句，是谁？”。
方应物很痛快宣布答案：“此人你应该很熟悉，乃是前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尚铭……他非要与本官过不去，而如今他大概正在南京孝陵扫地。”
方应物并没有疾言厉色，反而有点风轻云淡，但却让吕忠吓得汗毛直竖。
当年尚铭究竟是怎被方应物废掉，堪称是近年来京师之谜。传言纷纷但却没有个靠谱，但也正因为神秘才令人畏惧，谁知道背后有什阴险恐怖手段？
方应物冷哼声，“你以为厂公汪直让你打着密探名头，跟随本官南下是做什来？难道那汪直没有吩咐过你什？不要忘自己本分！”
听到方应物胆敢直呼汪直名字，吕忠又是惊惊，这绝对是个不同寻常信号，要是两人关系密切熟不拘礼，要两人是仇家。
吕忠又仔细回想起汪厂督态度，显然厂公与方应物不可能是仇家。难道自己真该屈从于方钦差意见？
见吕忠“冷静”下来，方应物便劝道：“说实在，就算是因为东厂转移走财货，导致王敬负气自尽，你也不会有多大责任。
首先，此事成你们内监公公之间纠纷，不涉及内监与文臣之间斗争，性质要轻得多，处置也要大为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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