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雄绞尽脑汁思量脱身之计时,方应物忽然又开口:“韩雄!在座诸君都不是信口开河人,你认罪否?须知本官审案,向来秉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道理,你好自为之!”
韩雄今天被钦差大人连番折腾,脑子已经严重不够用。闻言便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显然是无法全身而退,造谣这样罪名不如认就认,又能处罚多重?
更何况钦差大人当众说出坦白从宽话,这多人见证,肯定不能反悔。于是韩老爷咬牙,答道:“在下确实曾经听风是雨,传过流言,在此甘愿认罪。此外不必再请衙门去家中追查!”
方应物微微笑,便转头对左右道:“韩雄既然已经认罪,诸君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众人议论几句,最终还是由李应祯老先生出面,“遵照大人从宽之意,罚些钱财,并训诫番即可。”
这个处罚称得上很轻,所以李老先生要强调句“遵照从宽之意”。在众人注视下,方应物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可!”
韩雄便松口气,如果只是掏点银子就能摆平事情,自然是千肯万肯。这已经比他预料不知轻多少倍,看来方钦差也存息事宁人之意。
众人这时起称赞方钦差,满厅内都是“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种褒美之词。韩雄搜肠刮肚地想几句,也打算上前说说场面话。
“诸君且慢着!”方应物抬手阻止众人说话,然后道:“私罪就此结,本官可以不怪罪韩雄你造本官谣,但公罪还须再议。”
不知什时候,几名官军护卫着王命旗牌进厅堂,在钦差大人座位左右展示出来。
这又是什节奏?众人与韩雄面面相觑,又次跟不上钦差大人思路。不过在今日,他们似乎始终就没有摸透过方钦差想法。
“认得这是什?”方应物指着王命旗牌对韩雄问,不过是明知故问,厅中谁还能不知道王命旗牌是什。
方应物继续说:“你攻击本官私德,本官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串联勾结同党,策动阴谋抵制钦差法令并反抗王命旗牌,致使钦差法令不行,此类行为该当何罪?”
韩雄辩解道:“大人方才所言事情和造谣不正是件……”
方应物立刻严厉地说:“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公私岂能不分明?私罪让诸君鉴证,本官已然宽恕,免得有人说本官待人苛刻,但公罪只有王法来说话!”
韩雄感到股怒气萦绕心头,简直要炸似,他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喝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方大人还想怎?请给在下个痛快!”
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又被方钦差欺骗!刚才方钦差用宽大处理为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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