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吉利,听说那覃力朋当年为敛财贩卖私盐,却被急于立威西厂汪直抓个正着。
后来无数家产抄没入宫,而他本人也差点被汪直处死,所幸天子仁慈才饶他条命。王公欲比之不遑多让,不见得是好事。”
这话听在王敬王公公耳朵里,怎听怎不顺耳。他正处在志得意满时,哪里爱听这种丧气话?如此便阴恻恻地说:“你说得对,但苏州府你不用去,请回去罢!”
那半吊子文人尚未反应过来,又见王太监抬抬手,吩咐左右道:“来人,将他送下船去!”
这时候船只尚在江面上行驶,所谓“送下船去”大概等于从船上丢到水里。情况还真就是这样,噗通声响,便见某位企图表现个性人士在江面上扑腾着,不知道能否活着上岸。
其他随从骇然之后,更加猛烈地拍起马屁来……
路无言,王公公行在京口转入运河,然后过镇江、常州,最终抵达苏州府。
这苏州府是江南地区核心,不是首府首府,但凡被差遣到江南办事人,无不是将苏州府作为主要驻地。
只见得岸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生热闹。府、县*员倾巢出动,以知府李廷美为首立在岸边等候。
场面虽然盛大,但众位老爷脸色却不大好看。谁都知道这采办太监没有不祸害地方,他们这些*员将会夹在中间很难办,但他们又不得不来“欢迎”。
王敬公公从船舱中走出来,抬头看岸上风景,忍不住得意洋洋,对左右道:“这里衙门还挺知趣。”
左右随从很及时谀词如潮:“公公声威所至,地方这些官儿自然必须俯首!”
打前站王臣王千户也在岸边上等候着,抢先踩着踏板上船,殷勤地扶住王敬公公,低眉顺眼地问候道:“几日不见,干爹越发精神爽利。”
王敬哈哈笑,便在王臣扶持下,稳稳地弃船登岸。
却说此时在望江楼上,钦差方应物站在三层楼窗口,遥遥望着这边码头动静,心中若有所思。
旁边长随王英愤愤不平,“当日秋哥儿你以钦差之尊按临苏州府时,地方衙门在码头迎接场面,可没有这般隆重!今次连那不阴不阳李知府也出来,瞧他那卑躬屈膝样子!”
方应物面上对此不以为意,“这有什难理解?你没听说过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只怕在地方眼里,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就算将逼急,除向朝廷告状外,只能束手无策。而那王敬就是小人,小人卑鄙无耻是没有底线,所以需要小心应付着。”
另个随从方应石半晌没说话,此时突然吐出个字来:“贱!”
方应物哂笑道:“不贱就不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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