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另择时间再前来吊丧。
临别之时,刘大学士对方应物道:“天公不作美,这亲事不合时宜,只怕暂时不能办,不过定亲依然有效。”
好事多磨,波三折……方应物无奈道:“小婿省得。”
刘大学士想想,又道:“此外,老夫心里意欲丁忧。”以刘棉花眼力,当然看得出方应物心中所想,便主动把自己心思说出来。
这时候没必要藏着掩着,否则可能会导致误会发生,特别是放在行事风格很有想法方应物身上。只是刘大学士只说明自己打算,并不解释详细原因。
方应物愣愣,再次答道:“小婿省得。”
本来他对刘棉花是否丁忧态度是无可无不可——若刘棉花逆反历史走向,真丁忧回乡,那他就可以利用机会摆脱刘棉花影响,打造属于自己旗帜;如果刘棉花不肯丁忧,仍然坚持在朝,那也未必是坏事,起码有个非常实用大靠山。
但上述这个能左右逢源前提是,自己在朝廷担任个清流职务,那进可以评议朝政,退可以龟缩不出,进退自如便可以证道。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自己即将要担任事务繁杂京县知县,需要应付无数上面人,刘棉花留京好处显然大于丁忧回乡好处。
方应物又大胆问道:“若老泰山丁忧回乡,那亲事如何办?”刘吉无比怅然地答道:“小女今年不过十四,再过三年也才十七,尚还般配……”
从刘府出来,方应物沿着巷道低头前行,路无言,发现自己陷入莫名恐惧之中。
在生态环境最复杂京师附郭县为官,如果不思进取、不求上进,那也是可以混过去,大不考核拿个不称职或者中庸。
但他方应物不是这种人,数年来历经艰难已经跨进上层建筑,岂能放过力争上游有所作为机会,如此方才不负来遭大明朝,所以并不想尸位素餐。
不过若没有强人撑腰,在京县想有所作为,那是不可能,甚至想安安稳稳地做知县也很难。
在宛平县亩三分地上,比他方应物品级高人没有万也有几千个,若说官大级压死人,那多少人可以压死他?而且知县不像清流闲职,只要不管事不惹事就没问题,那些杂事破事躲都躲不开!
就说三个阁老中,除刘棉花之外,哪个是自己好相与?没刘棉花,那……
原来方应物没有什直观感受,可是现在想到刘棉花要离开两三年,便感到有点心虚,果然是任何事物只有在失去时,才会知道珍惜?而且在如今,他方应物再也不是光脚不怕穿鞋愣头青无畏少年。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王英见方应物心情不太好,便说闲话开解道:“大老爷大概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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