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不低调啊。”躲在住处断然不出门,也不见客方应物摸着自己脸,对小妾兰姐儿叹道。
“别人都以为夫君在镇守太监府遭酷刑、受虐待,如今不是遍体鳞伤也是狼狈不堪,但是你看可有半分凄惨模样?见外人,只怕要被起疑,还是先躲着好。”
“可是你真瘦。”“别人又没法像你样能看出来这点。”
除近亲之外,见到方应物本人,只有项成贤和洪松两个同乡好友而已,或许还有大略知道内情花魁娘子。
对此项公子很有悟性地说:“真悟到,什叫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就是借力打力,后发制人,利用邵家动作关键时期来凸显自己?”
洪公子则是悲天悯人地叹口气,对方应物道:“你这手,真把邵家坑苦,都感到有几分同情他们。”
方应物摇头道:“其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果必有因。不是坑他们,是他们自己野心坑他们。
或者说与实力不匹配野心坑他们,是对邵琛拔苗助长坑他们。那位邵朋友从才华、见识到智商,完全没有名士底子,但邵家却要硬捧,难免要玩火自焚。
没有任何人强迫他们去做什,个诱饵摆在面前,他们可以选择不吃。如果他们不贪心,会吃下这个诱饵?如果他们不强行高调地刷声望,会在最后引起逆反?
所谓借力打力,借不是动作,是人性贪婪,正是这个贪婪才导致他们利令智昏,吃下李太监扔出诱饵。”
洪松问道:“这个诱饵其实是你扔出来罢?”
方应物毫不客气地答道:“那又如何?邵家既然选择进名利场,就要对游戏规则有所觉悟。难道还指望温情脉脉拱手相让,而且还是让给个其实少不更事、比差得远小公子?”
洪松又长叹声,有点丧气。“看到你所作所为,便感觉这功名利禄事情对而言,实在太复杂。”
方应物笑道:“简单也好复杂也好,这都是人心,小弟就是操心劳神命。各有各缘法,你大可以简单些,没必要学着小弟。”
洪松以前直觉得,只要过科举关口,读书人起点是相差不远,要说做官做到什地步,最重要就是个人机缘。机缘好,自然可以位列宰辅,机缘不好,那就沉沦下僚。
但现在他有种强烈感觉,若自己和方应物两人都过科举关口,即便拥有同样功名,同样起点,那方应物将来也必然位居他之上。
而且超出不止点半点,哪怕他机缘比方应物好,但方应物成就也注定比自己要高。
“还好,优点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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