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在尚府里奋战……
方应物道清来意,又在门房里等片刻,便看到方应石出现在视野里。
高大强健石头兄,如今居然走路摇摇晃晃,脚步十分虚浮。明明还有九尺大汉样子,却好像阵风就能吹倒似。走得近些,又看到他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方应物戏言道:“这几日过得如何?环肥燕瘦,乐不思蜀否?”
方应石忍不住虎目含泪,“秋哥儿,如今看到白花花女人身子,就想吐!只想要你……”
这句话让方应物感到悚然,暗暗远离几步。
“只想要你带离开啊!”方应石发自内心地请求道。
方应物叹道:“不瞒你说,过两天就要被发配西陲边地,本想带你起过去,但看如今你这状况,实在不适合上路,不然就是要命。”
方应石欲哭无泪,“难道秋哥儿就将舍弃在此处,眼睁睁看着油尽灯枯?”
方应物无奈说出自己想法,“最关键是,父亲如今孑然人,他好歹也是翰林老爷,鞍前马后没人侍候也不像话。
如果这做儿子却要人侍候,那就太不孝顺。所以就想,你还是留在京师将养好身子,然后在父亲身边听用罢!”
“多谢秋哥儿体谅宽大!”
离开前最后天下午,方应物去拜访文渊阁大学士刘吉,这次拜访有好几层意思。
是为继续保持善缘,这位从成化朝直坚挺到弘治年间阁臣,以后说不定还要打交道。
二是要表明自己已经完成承诺,竭力帮着他挽回在舆论界里那种尸位素餐、罔顾国事、自私懦弱不良形象。
下午时候,刘大学士果然是在家中——看来午时早退这个习惯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可更改。上梁不正下梁歪,成化天子带头懒散,下面大臣也就有样学样。
不过刘大学士脸色不好看,而且见方应物后,更不好看。本来显得白皙脸庞,眼下几乎黑要滴出墨水。
刘棉花好歹也是堂堂当朝大学士,他在这种状况下还有心情接见自己,这很让方应物受宠若惊。
他对刘吉小心翼翼地问道:“阁老面有忧色,不知所为何来?”
刘吉怒气冲冲道:“上朝时,听到议论说,那刘吉是趁人之危进行要挟,同时不忘索要好评和诗词,以此来故意抬高自家身份,所以行为可鄙!
你自己说说,老夫哪里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老夫可曾强迫过你?老夫难道没有帮到你!”
方应物可以看得出来,从来都是切尽在掌握、从不怒形于色刘棉花真生气。辛辛苦苦做好事,最后却被众口铄金,谁能忍住不生气?
他想想才答道:“阁老恩德,晚生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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