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知不觉间,这种生活似乎离他很近……上码头迎接他邓同知不是傻子,而别地方同样也会有聪明人。
从城中公馆出来,方应物回到南门外水驿,此时天色已晚。方应物让王英去通知船家,明日要上船走人,不在常州府这里停留。
但是王英回来时候却垂头丧气,“事情不妙,那船家得禁令,叫他连夜返回苏州府去,不许他继续停留,们没船坐。”
“谁禁令?”方应物惊讶道。
“是锦衣卫缇骑!还对河边所有船家传禁令,谁也不许载们北上。”
方应物当即明白,这就是汪芷逼迫他手段,叫他想走也走不。这趟前往京师旅途,怎还真成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难?
王英和方应石齐齐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那锦衣卫凶残得很,不会将们抓去坐牢罢?”确实,锦衣卫滥抓滥捕在人们心目中印象实在太深刻。
方应物无奈道:“抓们不至于,们也不是无权无势小民。那就先耗着好,她总不能在常州永久驻下去。大不们转头南下,再回苏州府,往巡抚行辕里躲,她能奈何?”
不过接下来几天,汪芷并没有来找方应物麻烦,只在府城中受理词讼,主要是由她亲信手下锦衣卫百户韦瑛出面。
“汪太监”进城时候传过告示,宣布以钦差身份受理词讼,辩明冤屈,为小民做主,顿时府城和周边各县持状而来络绎不绝。
不过接下来就有意思,无论什状子,只要收下后,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案子是真是假,律派人将被告先拘捕再说。
短短数日内,锦衣卫缇骑四出,各衙门衙役尾随其后。鸡飞狗跳到处捉拿嫌犯,口气捉上百人,而且还多是大户人家里。
时间,将常州府地面闹得人心惶惶、百业不兴,生怕明日灾祸就降临到自家。
此时懂行人眼神都雪亮雪亮,彻底看明白其中把戏。什受理词讼,就是借机敲竹杠。谁家要出足够分量银子,人自然就放出来,若毛不拔,就是假案也能给办成铁案。
但有人拿着银子上公馆时,却被拒绝。锦衣卫官校很正气地说:“厂督有令在先,此次认真办案,绝不为银钱偏私。”
可这便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凶威赫赫厂督不贪财是好事,但他抓这多人、制造出无数冤假错案,那图是什?
不过外面纷纷扰扰与方应物暂时无关,他躲在水驿里,每日吃饭睡觉看书而已。反正驿站是公费,他又是邓同知安排进来,即使住上个把月也不用自己掏钱,着什急?
这日正坐在院子中看书,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方公子在否?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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