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朝廷,但同时也要先在加耗上做文章。税赋科则从朝廷出,加耗却是地方自行裁量把握!
若将加耗重新平均过,令各县官田减少斗加耗,民田各自增加二斗加耗,如此便也可以达成减轻官田贫民税负之目。这位先生以为然否?”
被请来客人闻言愣住,险些忘田赋除正项之外还有加耗。所谓加耗,就是增加征收损耗,毕竟米粮运输过程中肯定有损耗。加耗是根据各地情况自行收取,只要不出民乱、不影响解纳到朝廷皇粮就可以。
如果王巡抚要拿加耗做文章,那确实不用通过朝廷。只要能压制住地方,想加多少损耗还不都是他句话?这并非没有先例,很多贪酷地方官横征,bao敛,都是通过加耗手段来实现。
方应物这算是威胁?告诉他们想托关系从朝廷方面压下来是没用,地方*员也有地方*员变通对策!
又有人冷声道:“好,好,若真想加耗,等自然是拦不住,那就请官府来加罢!”
从加耗方面入手,王恕当然想到过,但是担心引起更直接激烈反弹。
因为加耗是赤裸裸官民博弈,没有“朝廷法令”这种转圜余地,只能正面硬碰硬对抗。
所以刚才王老大人没有提到这茬,是防止事态过于激化,二是想留为后手。可是他没想到方应物冒冒失失将“加耗”抛出来,这让王恕心里又是通大骂。
他开始考虑是不是拼着别人笑话,将方应物赶出去?这真像是来捣乱。
却见方应物大笑道:“在下若为巡抚,今年当然是不加。不过今年府北遭水灾,需要钱粮赈灾,似乎济农仓不太足用,为之奈何?
诸公作为本府名流,眼见同乡遭难,莫非不想表示心意?每亩加耗二斗作为赈灾粮,这还是能支持起罢?当然,如果诸公没有善心,那就可以不必在意胡言乱语。”
本地众人片默然,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王恕却难得老眼大亮,自己怎就没想到这个名头?方应物处事还是有两把刷子!
用赈灾名义在民田这里加耗,大义和道理上就能站住脚,至少增加地方大户拒绝成本。
再说加税这种事就怕开头难,旦开头,确实加征二斗粮,那就容易形成定例。
如此看来,时机已到,王恕决定抛出自己真正杀手锏。他咳嗽几声,将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诸君听言,本官巡抚江南,见这苏州府拖欠钱粮甚巨,陈年旧账,累计无算。故而本官意欲奏请朝廷,豁免掉历年拖欠税粮。先前与朝廷诸公书信往来,提议过此事,诸公并无意见,或可乐见其成也。”
场内片耸动,方应物也微微惊讶,原来这王老大人也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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