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嘴上功夫”去掉行不行?不然真不知道你这是讽刺还是褒奖。
王恕话头转:“你对苏州府官田民田之事知道多少?”
方应物有点兴奋,见几次面,说话都是虚对虚,除悲愤地为自己人品和能力辩解之外,其他实在没什好说。王恕谈起土地问题虽然显得很突然,但可算有个实在话题。
他有心表现把,迅速略略回想上辈子研究情况,苏州府可是明史中重点研究对象,材料多如牛毛。
便有条不紊地答道:“据所知,苏州府土地七万顷左右,十分之七是官田,十分之三是民田,也就是说,官田亩数在全府是三分有其二。”
王恕双老眼瞪得极大,他当然清楚,方应物都是正确,这才更令人吃惊。
这方应物语气很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说些微不足道常识。可是此人不过是个十六七岁小秀才,刚刚出家门没几天而已,居然对苏州府土地状况如指掌,各种数据张口就来。
别说方应物这种偏远山乡出来,就是让苏州本地读书人来说,十之八九也说不上来苏州府有多少亩地,构成比例又是怎样罢?般读书人谁会去研究这些东西。
王恕真来兴趣,“你继续讲。”
方应物道:“官田租太重,民田税太轻,长此以往,必然弊端丛生!”虽然他说得简单,但在王老大人面前这就足够,老大人听得懂意思,不用太罗嗦,点到为止即可。
所谓官田,就是国有土地,比如学业田、抄没田、建国前张士诚势力留下土地等等;所谓民田,就是私有土地。还有个区分就是,国家对民田收叫赋税,对官田收叫地租。
苏州府官田多,民田少。民田基本上都被大户地主所占有,普通贫民无地可耕,便被迫去租种官田。
但是还有个问题,官田租子极重,是民田数倍。亩地如果是民田,只需交税两斗,而官田可能就要上缴六七斗。官田太多,也是苏州府上缴钱粮能占到天下十分之原因之。
所以就出现严重赋税不均问题,苏州府大多数农民租种官田,承担极重官租和加耗,但少数大户占有民田却只须缴纳很少赋税。
这是极其不平衡,自从建国起这个问题就直存在,也是有识之士直想纠正。
方应物针对这个问题又道:“如此小民不堪重负,财殚力屈!而小民难过活,只怕久则致生他变!现如今已经有不少流民逃户罢?”
王恕头次对方应物正眼相看,鼓掌道:“说得好,老夫委实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等见识!倒是令老夫刮目对待。
实话实说,老夫这次去北边诸县勘查水灾时,看到官田灾民因为灾情倾家破产、卖儿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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