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啊。
亏得方应物在县城时,没有把被知县私下里接见事情透露给族人,不然更是轰动。
回到家中,面对家徒四壁窘状,方应物发现读书也不是个容易事情。想在科举道路上走下去,时时温习经义是必须,但家里那两本破书都是话本小说,派不上用场,科举可不考这些。别说他家里,全村只怕也凑不出几本圣贤书。
若是到考试时候,找族人们筹措笔墨路费等费用倒还可以,但平时就别去麻烦人。虽然手里倒是有五两银子,但那是要作为考试费用留着,现在还是省着点好。
想来想去,也只有邻村中花溪村社学那里有书可以读。但方应物没有兴趣继续在社学里上课,和群十来岁幼童做同窗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上过七年已经够,他只想着从社学塾师那里借来书,自己回家慢慢复习就好。
淳安县号称文献名邦,所以社学教育还算可以,就是花溪这种偏僻山乡里也建社学,专供上中下花溪村幼童发蒙。得益于此,方应物才敢在知县面前说“四书都学过遍”。
不过没有什秀才相公愿意到花溪这种穷地方社学担任塾师,所以花溪社学塾师目前只由所在中花溪村个王姓老童生担任,也是同村王大户族亲,方圆十里内都尊称声王先生。
日头西斜,方应物从窗户里看到堂弟方应元进院子,便招招手把他叫过来问话:“王先生这几日在社学里?要去找他借书看。”
方应元不知怎,对越来越陌生堂兄有莫名敬畏,如实答道:“都在,不过堂兄是被王先生逐出来,想去借出书来只怕不容易。”
不就因为叔父捣鬼,欠点束脩钱?方应物想道,先去问问看,如果实在没法子,说不得要送点礼。只怕知县赠送五两银子要派上用场,稍微破开点估计也够打发那贪财小气王先生。
又过日,方应物实在想不出别法子,只好与堂弟同前往中花溪村。方应元去社学,方应物则径自去王先生家中商谈借书事情。
在院外,瞧见院门半掩半开,方应物立在门前,举起手正要敲门,忽院门从里面打开,冲出个人影,带着些许香风和哽咽声音,头撞过来。
方应物猝不及防,被撞个正着,下意识伸出手去,却抱住团软乎乎身躯。意识到这是个年轻饱满女人,方应物感觉自己腹下三寸几乎条件反射般蠢蠢欲动,不愧是极度敏感童子身,几乎点就着。
但方应物终于还是将对方扶好,并主动后撤两步,便立刻认出她是王先生女儿兰姐儿,比他年长三四岁,从小在社学读书时就认识。后来兰姐儿嫁到下花溪村后便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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