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守拙很恍惚,好像所有事情都跟他的计划背道而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需要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爸爸,如果换成爸爸,爸爸他会怎么做。
从姐姐家出来后,纪守拙没有回到对面,他看着楼道停顿了片刻,随即往楼下走去,楼道里很热闹,大家都在忙着搬家,不少搬家工人正在上上下下地搬运东西,纪守拙好不容易下了楼,又在路边等了好一阵才等到车。
从鹿角街到公墓打计程车需要个把小时,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来扫墓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做清洁,冷冷清清的。
纪守拙做了登记,顺着石梯往爸妈的墓前走去,墓前的祭品和花早就被收走了,旁边还多了一棵不知名的小树。
“爸,妈,我来看看。”
纪守拙没有勇气站在他爸妈坟前说起拆迁和莫愚的事情,他垂着脑袋将地上收拾了一下,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买,收拾完两手空空的,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站了一阵后,刺骨的冷风吹得纪守拙的脸颊生疼,他脚跟发酸,换了个姿势,沉声开口道:“我们要拆迁了,姐姐姐夫同意了,我……我也同意了……现在在准备搬家的事情,搬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说到这儿,纪守拙停了下来,他不会撒谎,想到过往与莫愚的种种,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扶着墓碑,哽咽道:“爸,我没用,方子还是被江家拿去了……是我没用……您交代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好……我没用……爸,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
乌云汇聚,很快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下来,砸向纪守拙的脑袋,身体,最后全身都被雨水浇头,他很快分不清脸上的是他的泪,还是雨水。
这场雨很快就停了,云聚云散,山上的空气因为这场雨也格外清新,纪守拙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这张遗照是爸爸早就照好的,生死之事,老人可能早有预感。
纪守拙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姐夫说的对,现在不是卖铺子开店的好时机,但是他一天都不能荒废,没有铺子,他依旧能继续卖点心。
江樵倒是老实了,没有跟着先前狐朋狗友厮混,也愿意去公司帮他大哥的忙,只是纪家的那个笔记本,他说什么都不肯给他大哥。
江裕挖苦他弟弟有一手,“我现在又没拴着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再跟你大哥置气了,你把那笔记本拿出来。”
“不给。”江樵只丢下一句拒绝的话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大哥是没有拴着他,但他大哥只用了一招,纪守拙便不想再看到自己,这比拴着他还让他难受。
今天江樵早退了,从公司出来,他没有直接开车回家,在一个三岔路口,等完红绿灯,他打了转向灯,朝着右边的小学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