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三天他竟然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稳。
白天见得最多,还属野狗子和那屁大男孩,二者只是忙碌侍弄花草,并不和他说话。鲜明楼倒享受这种状态,不时上去帮点小忙,也懒得说话。
终于,大早,当流水般念经声响起,后院里给葡萄藤脚下除草鲜明楼站起身,自然走向声音传来地方。
在流水汇入石钵旁,鲜明楼终于见到日思夜想那个身影,脚步自己便停下来。
青年双目微垂,两手合十,面容沉静,皮肤白透明般,句句经文从口中吐出,进入鲜明楼耳中,每个字都圣洁无比,令人不由飘飘然。晨光柔和铺陈在这庭院中,折射出光线轻易就穿透青年身躯。
穿透?
鲜明楼猛然清醒,青年今天回来,竟然还是用生魂?在大白天?他就没有感觉吗?!
可王四娘同样在院里,背影犹如阵风就能吹走,发髻高挽,穿着不知哪个朝代长裙——该是她本来面貌,双手合十,虔诚跪在青年身前蒲团上。
从鲜明楼这角度看不到王四娘神情,但那女鬼后背却在微微颤抖,显然也在拼命抵御日光侵袭。
但青年却持续念下去,声音极度平稳,好像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连王四娘也丝毫没有躲避意思。
鲜明楼定定看着这幅场景,终于有些明白,那天王四娘说,最喜欢青年念经时模样,是什意思。
原来这个念经,和收服妖物时念经是不同,此时青年展露出,是渡人面,若说以往是冷雨雷霆,今日便是阳光露水,可融化冰雪,也将鲜明楼心融成不知形状、根本无法抵御这样天气洼泥水。
不知过多久,青年声音停下来,双手也缓缓分离。
王四娘细语声从庭院角落传来,此时阳光愈烈,女鬼声音也有些不稳:“大官人别为四娘伤身。”
她不问为什挑这个时辰念经,更没有埋怨意思,从赵奇秋角度,能看到她依旧笑靥如花,便道:“四娘,这是最后遍经。”
藏数金刚经已经念完,闻言,王四娘神情登时愣,好半天才强笑道:“几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娘竟然都不记得念过多少遍,看来妾诚心是假,大官人勤勉是真。”
赵奇秋没接话,而是问道:“这两天大家都好吗?”两人就在阳光下攀谈起来。
鲜明楼石化般脚步终于动动,忍不住想就这样去打断他们。
青年再大能耐,他也不相信,对方生魂可以这长时间受日光照射。
可青年神情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样,直觉却让鲜明楼觉得其中有些他不解深意,动作不由也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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