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怎么可能真的以为那是鱼鳞病?
其实沈清棠早就明白啊……
只是,为了他,一句话都没说。
头一次,秦颐的眼眶有些酸涩地湿润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沈清棠仍是闭着眼,静静靠在他怀里,似乎没有觉知一般。
可过了一会,秦颐耳畔忽然抚过一个极为柔软的事物。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回过头,便看到一点细细的嫩绿藤蔓凑过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侧脸。
露出一个极为信任又温柔的姿态。
秦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触碰上了那根嫩绿的藤蔓。
嫩芽轻轻卷住秦颐的手,有意识传了过来。
秦颐感受了一番,迟疑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好,都听你的。”
嫩芽轻轻蹭了秦颐的手指一下,又无力地缩了回去。
听了沈清棠的话,秦颐沉默了一瞬,先将怀中的沈清棠静静放到一旁的大树边让他靠着,接着他便走到了被撕碎的黑袍留下的那点残骸前。
秦颐仔细检查分辨了一番,按照沈清棠的说的,把代表身份的物件全部都收了起来的,其他的,一把火烧了。
做完这些,秦颐才低低咳嗽了几声,忍着因为动用灵气喉头又翻涌而起的血腥味,跌跌撞撞走到了沈清棠身边,抱起了沈清棠。
黑袍先前追踪他们,大约追出了五里地的距离,方才秦颐是燃烧了精血才绝地反击,杀了黑袍,因此这时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也还是没办法完全动用灵力。
他就这么抱着沈清棠,慢慢地,徒步走了五里地。
这一路上,沈清棠都没有睁开眼,可小芽一直都在,一直都静静贴在秦颐耳畔,温柔安静地陪着他。
所以即便秦颐好几次都眼前发黑,快要走不下去了,然而也还是能强撑过来。
·
终于,秦颐带着沈清棠回到了洞府。
一进洞府,秦颐便伸手落下了洞府门上的禁制,这才跌跌撞撞抱着沈清棠去了里间。
这时,秦颐恰好走过梳妆台前,恰好就从那模糊的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孔。
布满了鳞片和疤痕,还有未干的血渍,狰狞可怖。
这一瞬间,秦颐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沈清棠也不愿意传讯回沈家,让沈家来帮他。
因为若是沈家真的来了,第一个会被当做洪水猛兽击杀的,只会是他。
这一刻,秦颐心中悲喜交织。
悲的是他自己的身份,喜的是即便沈清棠见过这样的他,也还是能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要知道,方才他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柔弱的沈清棠却硬生生对上了已经筑基的黑袍,把他从绝望中给拽了回来。
就在这时,小芽又凑了上来,轻轻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