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爬起来在窗边坐睡夜。
第二天早上雨翔穿上交五十块钱学校发校服。军训期间宁可让皮肤憋死也不愿让皮肤晒死——市南三中校服是长裤长袖,穿没走几步就满身是汗;鞋子也是学校统发,缝纫技术更好,严实得穿进去像脚踏进烂泥里,布质竟比雨翔吹牛皮更厚。雨翔脚闷得难受,骂道:“他妈——也不是这防攀比!”市南三中历年严防攀比,前几年硬规定每天要穿校服,学生抗议声太大,说限制人个性。通常这说是不甘心只穿校服而有许多漂亮名牌衣服人,后台十分硬,此消彼长,这里硬,学校规定就软,只规定要买,穿不穿随君。这样来,当然不穿。雨翔早听说市南三中校服配不上季节,夏天衣服可以用来提水,冬天衣服洞大得连做渔网资格都没有。雨翔以为是胡言,今日亲身体验,半条观点已被证实,又忍不住嘀咕句:“何苦要穿!”
头汗谢景渊听见道:“这样体现学生精神面貌。”雨翔摇头想说否也,看谢景渊脸正经,强忍着说给自己听,想这年头精神面貌越来越有“面貌”样子,好精神面貌似舞女脸,说不准抹几层胭脂;学生精神面貌更像是犯人供词,要靠逼才能出来。
号室里人都嚷着跳出来,他们都身校服,在互相嘲笑。为显示与众不同,几个人都戴阿迪达斯头带。谢景渊不懂,问雨翔:“他们头上布是干什呢?”雨翔也不好打开天窗鞭挞人性里虚荣,道:“这是擦汗。”
教室里十分热闹,初识不久,就算朋友讲个不好笑幽默故事,碍于情面,只好笑,所以尽是笑声,只有成为最好挚友才会不给对方留面子。梅萱进门第句话:“谁是林雨翔?”雨翔忙站起来说:“是。”梅萱认清他容貌,说:“去趟校长室,钱校长找你。”学生都佩服林雨翔厉害,开学军训第天就被校长接见。雨翔记起昨夜大意失脚盆,难道这脚盆能开口说话?忐忑不安进校长室,钱校长正端坐着,脚盆在椅子下面。雨翔见罪证,如芒在背,慢慢往钱校长那儿凑过去。钱校长语气像盼好久,放下笔说:“你终于来啦,好,坐。”雨翔不为客套话迷惑,想这些话只是黑暗前黎明,准备抵赖。钱校长拿出脚盆,问:“这是你吗?”雨翔为乱真,上前去看看,再赖不迟,看后吓得赖念头都没有——脚盆边上有个号码,无疑是自己,不作反抗道:“这——是。”
“那怎会在这儿呢?”
“昨天晚上不小心掉下去。”
“是不小心?”
“噢,昨晚晒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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