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静半晌,谢云书也笑,怒色化成疼怜。
“爹真是个老狐狸。”话中没恼意,只余不甘心抱怨。“这样处心积虑,个人不够,非连翩跹也算计在内。”
谢飞澜笑半晌,“倒是想问,如果你心疼妻子受困于繁琐纠葛家务,娶回来儿媳有足够能力做得更好,只不肯接手,你会怎办。”
谢云书哑然无语,许久悻悻然。“可翩跹身子太弱,根本受不住。”
“娘当年身子也很弱。据说生大哥时候爹担足心,同你此刻般无二。”谢飞澜在苑前停下脚步,眼中掠过抹复杂情愫。
“她不是寻常女子,方能和你比肩而立。但既做你妻子,又岂能只当介弱女,三哥该明白这点。”
谢云书沉思,“四弟提醒,会好好想想。”
“三哥能想通是最好。”谢飞澜吁口气,“走得也轻松。”
谢云书微感意外。“你要走?”
“还是喜欢泉州,过完年也该动身。”谢飞澜慵散笑。“路途遥远,再回扬州不知何时,好在有兄弟们照料爹娘,也少牵挂。”
“你决定?”话语有不容劝说坚持,谢云书已知无庸多言。
又回复贯佻达,谢飞澜点点头。
“三哥肩上担子不轻,好生保重。”
兽香不断,锦幄低垂。
纤弱人儿仅着薄薄丝衣,对着铜镜梳理头长发。白玉般足踏着绵软地毯,素手轻握发尾,顺滑黑亮乌发随牙梳拂动,犹如水瀑顷落。
等回过神,已拥住被他疏淡多日玉人,道出纠结情绪。
“对不起。”
她微微动,又柔软下来,丢下牙梳倚入坚实胸怀。
“让你遇到这些……”沉沉话语充满挫折,伤痛而失落。“真想把你藏在心里,除谁也找不着。”
环绕气息盈满不安,长睫轻垂,注视着交扣腰间手臂。
“云书。”她极少唤他名字。
“嗯。”
“不会死。”
深遂眸子凝住,平淡话语刺中心底隐秘恐惧,胸口突然哽住。
“……定不会死。”轻抚埋在肩颈头,清冷容颜有种近乎温柔爱意。
不会死。
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所以不要怕。
他忽然僵硬起来,良久才逐渐平复。说不出口,纠缠多时梦魇刹那揭破,他终于有勇气面对。
“恨你。”
“嗯。”
“为什要瞒着决定,这多年你仍然不信,不信能处理好切,让你无忧无虑生活……起初真恨你。”他低低诉说,袒露出内心怨怼。
“后来又恨自己。”低沉动听声音苦涩难当。“把你卷进这个家,却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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