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她说不出来,她说不出自己曾经做过事。无法想像淮衣嫌憎厌恶目光,深深垂着头。
他没说话,牵着她走到庭中花树下,清凉风悠悠吹过,让她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迦夜。”他轻轻唤。“抬起头。”
半晌,深埋头缓缓抬起,沉沉天幕上,漫天星芒散落天穹,灿亮而眩目,忽尔颗流星如萤划落,带着路光痕消失在山峦。萦绕不去血腥消失,超乎寻常静谧慑住心神,从没发现夜色里有这般沉静美丽刻。
“迦夜,你和都不该在这,有机会起逃吧。”
柔和星光洒在少年身上,理解而怜惜,在树下微笑着伸出手。
“们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蓦然哽咽,扑进怀里拼命点头。
她紧紧搂着他,想把他嵌进怀里,替他分担撕心裂肺痛苦,不停擦去嘴角涌出血丝。
少年痉挛蜷紧,无法言喻剧痛割裂心神,已经将她手臂捏出青紫。
“……对不起…………”
“……淮衣,淮衣……”她呜咽着安抚,连声音都不敢稍扬。“你忍忍,去求教王。”
“……没有用……抱歉……”他眼睛赤红得吓人,溢满痛苦,“帮不你……反而让你难过……”
滴泪落在苍白脸上,又滴,带着她体温,落在少年心底。
“别哭。”他吃力看着泪眼,“……以后不要哭,你自己……逃……去中原……不要在这里……”
“……淮衣……”更多泪滑落,无论如何也擦不完溢出血,大口黑血中带出内腑碎片。
“……迦夜……帮……”少年痛得扭曲五官。“……别让……死得太难看。”
“淮衣!”
“……帮……”
那样哀恳目光,她终于抽出剑,清泓剑身不停颤抖。
“……求你……”他再说不出话,非人剧痛吞噬心神,双手已扼住纤细脖颈。
她渐渐透不过气,模糊看着那张疯狂脸,紧紧闭上眼。
手……缓缓松开,虚软垂落。
恢复平静脸带着解脱,可怖血红褪去,温暖眸子蕴满歉疚难舍。仍是个干净清秀少年……再也不会开口。
她呆呆看,搂着犹有余温身体,久久不放。
风,吹干残留泪。
“迦夜。”
“属下在。”
“你影卫呢?”
“被杀。”
“为什。”
“他心想逃回中原,监看起来又太麻烦。”
“哦?”
“反正他也没什用处,请教王恕迦夜妄为之过。”
“罢,个中原人,杀就杀。”
“谢教王宽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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