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得像千百枚钢针刺戳,竟觉得眼前一片昏黑。“老三。”谢曲衡拦在他身,“别做傻事,她已病入膏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谢景泽实在劝不出口,青岚也不知说什么好,拦也不是,放也不是。银鹄碧隼跟着两人回来,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均傻了眼。
谢云书将地图每一寸烙在心底,挥开兄长探出的手,喑哑的话语破碎而凌乱。“我……顾不了那么多……请大哥恕罪……”咬着牙说完,长剑出鞘,逼开了骇然的兄弟,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银鹄碧隼,远远的缀着他,别让他出事。”九微立即道。银碧二人无异议的点头,立时消失在眼前。
早春凛冽的寒风卷起了街上的扬尘,漫散在长安的天空。谢曲衡瞪着三弟远去的方向,无比懊恼。“小姐,进去吧,外面风大。”霜镜柔声轻劝,要上前抱起她。“我想吹吹风。”她避过了手,脱下身上的狐裘递过去。“已经是春天了,不妨事。”“风冷得紧……”“坐一会就好。”手扶着丝绳,秋千架轻轻摇晃。“这样心里静一点。”霜镜退了两步,不再劝了,眉间隐有忧色。倒也没想什么,倚着秋千绳看碎云中露出一抹青空发呆,熟悉的冰冷逐渐渗入肌肤,隐约有些怀念。
云被冷风吹合,天空转成了铅灰,漫天洒下晶莹细碎的雪花。明明是春时却又下起了细雪,极小的白色片絮弥散,摊开手去接,不待落至掌心已瞬间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空落落的寒气。秋千架轻响,茫然的目光掠过高树矮墙,飞翘的檐角,桃花树上满枝待放的春蕾……树旁立着的人……心忽然狂跳起来。那个人立在树下,不知站了多久,与背后的风景化成了一片。
那样绝望……痛而乱的眼神仿佛伤到了极处,危险的可怕,沉沉的盯着她。他……知道了。她突然明白过来,惊骇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霜镜上前拦住喝问,竟作出了做梦也未有过的举动,跳下秋千逃走。他来了……他知道了……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得了,尽管明知,还是用尽了力气跑,像回到房中便可逃避一切,什么也不用想。
模糊的听到霜镜的惊唤。腿一软,跌了一跤。顾不得回顾,她勉力爬起来接着跑,往日轻松的动作艰难而吃力,她却不敢停。越是心急越是难过,竟又摔了下去,这一次重了些,刚爬起来肩上已搭了一只手。指节有力,白皙修长,曾经温柔的抚过每一处,现在却重重掐入肩膀,用力扳过了身体。被激痛和愤怒烧得失常的脸,毫不留情的手……她疼的神智都快模糊了。他想让她痛,想让她和他一样痛。
纵然到了这种时候,她见他依然是逃。眼前的人气息不匀,眼睛里没了倔强,无法掩饰的慌张。数次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