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游湖之后,她没再出门。再过几日萧世成即离开扬州,她给自己排时间也大约相应,想来不致再有机会遇见。不管那个人是谁……
并未费心思虑,更不曾告知夜夜来会人。切都将过去,未来似乎清晰可辨,没什是意外。“叶姑娘,苑外有人请见。”管事李叔在夏初苑外扬声,亲自通报。翻翻婢女送入名刺,别无字,仅在正面绘个繁复印记。龟兹王室徽记。她略思量。“请他在前面酒楼雅座稍待。”拒绝李叔派护卫随侍好意,施施然走入雅座,等在其中果然是赤术。
“殿下有何见教?”摒退侍女,她淡淡开口。赤术实是个英挺男子,有西域人特有鲜明轮廓,勇悍和尊贵两种气质矛盾交织,使他充满男性力量感,随意坐着仿佛已蓄势待发。“也没什,毕竟到江南均拜雪使所赐,故人异地重逢,请上席也是应该。”他含笑而对,目光奇特闪亮。在那般眼神笼罩之下,总使人错觉自身成猎物。可惜对迦夜无效。“原来殿下离龟兹这悠闲。”
“雪使离天山不也样?”他微笑着替她续杯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况本是旧相识,更该好生聊聊。”“你汉话说得不错。”听着龟兹声调咬文嚼字颇为有趣。“中原居,大不易。”赤术倒是坦白。“尤其是做个质子。”“所以你接近南郡王。”“他是天子新宠,炙手可热,或许能让回去。”他并无自惭自愧之态。“卑躬屈膝附诸尾翼非所愿,却是势在必行。”迦夜沉默会。“你倒是王候之材。”
能屈能伸,迅速适应从顶峰跌落猝变,又与仇人笑颜相对,款款而谈,非般人能为。“得雪使赞,赤术倍感荣幸。”“怎不借萧世成手除掉,这可是个报复良机。”“能杀雪使人,目前还没遇到。”赤术神色说不出似憾似叹。“再说现在身份也不容自招麻烦。”
“你很聪明。”她盯对方眼,“奇怪你竟忍得住。”“没有想像中难。”他露齿笑,“萧世子不也忍下来。”迦夜手指在桌上轻叩半晌,忽然抬睫。“你找错方向。”“雪使所指何意?”“你想回龟兹,以为从南郡王着手打通朝廷关即可。”她不出声笑,“你带金珠足够填平各级*员胃口?”“确实不够。”赤术瞬不瞬盯着她。“雪使有何高招?”迦夜擎起枝筷子沾着茶水写串人名。
“你来中原上下活动数年,势单力孤难成其事。最好办法是借龟兹国之力,由龟兹王派使者携国库珍宝打点,胜你百倍。”“龟兹王当年遣你为质,无非是误会你意图夺嗣而通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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