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舱盖子悄无声息地滑开,郝仁呼下子从里面坐起来:“现在情况咋样?”
数据终端之前把休眠舱从家里地下室转移到巨龟岩台号舰桥上,现在郝仁睁眼看到就是熟悉飞船控制室景象。他看到前方控制台上空悬浮着大幅全息投影,颗正在缓缓坠入太阳行星位于画面中央。旁边莉莉伸手把他从休眠舱里拽起来:“你自己看呗,反正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壮观景象……”
郝仁来到控制台前,边调节外部监视器画面角度边问道:“咱们现在在什位置?”
“卓姆星球上空,距离地面五万公里,在太阳光和星球切面上,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颗星球被阳光点燃情况。”数据终端立刻答道,“根据星球当前轨道判断,它应该是在两千年前逐渐被恒星捕获,随后经历整整二十个世纪缓慢降轨。现在星球地表所有东西都已经被烧光,向阳面温度达到数千度,地壳也大范围融化开裂……太阳引力正在撕裂它,估计在被烧成灰烬之前,它首先就得被撕成碎片。”
郝仁没有吭声,只是紧锁眉头地看着飞船外面景象。
颗质量约等于太阳三倍年轻恒星正在照亮着这片太空,由于距离很近,它那辉煌灿烂火海日冕几乎占据着外部监视器三分之视野面积。在这个距离上,太阳光辉可以直接刺瞎大多数生物眼睛,所以巨龟岩台号张开日光滤镜来减弱太阳光威力。而在这无边无际火海中,个暗褐色小小星球正拖着长长尾焰坠向日冕。
那颗星球早已经面目全非,阳光烧掉它表层,并部分融化岩石壳,星球上曾经有过山川河流与深谷壕沟都已经无法分辨,因地壳软化和坍塌,它们全都堆叠在起。
这就是卓姆真正样子——尽管诺兰所经历那次次轮回都称得上灾难,但与现实世界发生事情比起来,那根本不值提。
这就是真相:诺兰所生活那个“卓姆”确实是个虚拟世界,它次次轮回都不过是发生在某个大型程序内剧本而已。真正卓姆就在众人眼前,它上面早就没有任何人类文明痕迹,而且整个星球也正在缓慢地坠入太阳。将这两点联系起来,郝仁认为诺兰所生活虚拟世界应该是某种类似避难所东西,它本体大概是台巨型服务器,被埋藏在星球深处,人类已经成为服务器里幽灵,在虚拟世界中躲避着现实世界熊熊烈日。
至于那连续不断“世界重置”以及末日走向,应该是服务器出问题,或许就是地表灾难恶化引发这故障,才导致虚拟世界不断重启,并且“剧本”越来越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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