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淡,漠漠江面偶然只水鸟飞过,转瞬消失在朦笼薄霭中。
文思渊已经看见亭中身影。
那个窈窕影子在江亭内,衣襟被江风拂动,仿佛等待许久。深灰亭檐上栖着两只亮黄小鸟,在似有似无雨雾中梳理着羽毛,远远望去,人景静如亘古江流。
切尽在掌控之中,文思渊志满意得,刚迈开脚步,突然指际发麻,伞从手中滑落,在风中打个旋跌翻在地。
文思渊惊,待要去拾却发现腿也麻起来,身体仿佛成别人,使不上半分力,竟被个小石头绊倒。他狼狈跌跪在泥泞地面,阴冷雨雾笼在脸上,空气说不出诡异,莫名恐惧在心头蔓延,他想扬声引起亭中人注意,可是喉咙似被禁住,拼尽全力也仅能发出粗嗬喘息。
背后有人行近,踏入水洼溅起小小水花,文思渊衣领蓦然紧,竟被来者把拎起。他僵硬看着自己像布袋般受人拖曳,无力双足在地上划出两条长迹,出自天衣坊乌皮六合靴糊满污泥。
他看不见对方形貌,感觉出对方手臂沉稳,拎着他毫不费力。朦朦雨雾消失,文思渊发现自己被拖进处空弃建筑。身体空,文思渊仰面跌落,撞得胸口窒。
这里离江岸并不远,屋顶橼木积着厚尘,失修屋顶有几处裂隙,透入暗淡天光,隐约可见漆涂剥落木像和彩绘,似乎是座破落江庙。
张幽暗中依然风华绝伦脸庞在视野中出现,噙着淡笑居高临下俯视,“文兄别来无恙。”
文思渊眼认出这位翩翩公子,震惊之余心思电转,吐火罗事他赚足利润,得不少行事上便利,自问也算有功;依苏云落性情,断不会将两日前事透出,并无明面上理由令这位贵公子动怒,顿时安定三分。仿佛应证推断,他发现自己除内力受制之外已恢复如常,稳住神起身见礼:“公子何时来涪州?早知在此,该前去拜望。”
文思渊只字不提被人拖过来狼狈,左卿辞似也忘,派彬彬有礼风仪,“何必多礼,文兄也是为试剑大会而来?”
“来此处理些私人琐事。”文思渊扫过对方身后,隐在废庙暗处两名随侍隐约显出轮廓。
左卿辞轻飘飘挑破虚词:“还当文兄与人有约,才冒雨至此。”
文思渊力持镇定:“公子说笑。”
“寻常趣事说笑也无妨。”左卿辞慢条斯理扬眉,“不过文兄使人去盗双蝶宝镜,未免就有些过。”
文思渊惊,猜不出他通晓几分,“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左卿辞也不打哑迷,“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那挂荔果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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