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辞目光也越来越惊异,及至东方微白,飞寇儿搁下酒杯手已经开始发抖,眉眼蕴着朦胧恍惚:“再喝下去就醉,停手吧。”
左卿辞迷离长眸忽然亮起来,哪还有半分醉色,轻勾唇角带着挑衅:“既然应赌斗,落兄又何必惧醉?”
飞寇儿呆呆看着他,又看向他面前酒杯,最终仿佛想到什,“你是方外谷人?鬼神医徒弟?”
左卿辞眸子骤凝,沉默瞬忽然笑起来,“你怎知师从鬼神医,又怎知鬼神医擅酒。”
鬼神医,医鬼神,方外谷主人,也是江湖最神秘杏林圣手。据传他身医术超凡,却毫无医心,曾经袖手看病者活活死在面前,更立誓绝不出谷。汝南王度病重,托人以万两黄金加上十余件珍宝相请,使者甚至自刎于谷外,他依然无动于衷,更是落实鬼神医乖僻之名,谁能猜到这翩翩贵公子竟然与其有师徒之谊,传至武林中必是场热议。
“怎会蠢到跟你喝酒。”飞寇儿没有回答他问题,将头埋在臂弯里好会才抬起,舌头都钝,“算输,放心,不会说出去。”
大概是真醉,他不再理会左卿辞,慢慢扶案而起,打开门扉。
妓馆内众多西域美人尽管被白陌板着脸强斥出去,始终眷眷难舍风姿玉貌中原公子,无时不在留意着雅间。此时见得门开,群情欢悦,热情迸发,越过飞寇儿拥而入,白陌满眼是雪白丰腴胸臂,束手束脚哪拦得住,浓腻脂粉香气混着西域人特有体味,冲得他险些窒息。
飞寇儿晃跌,已消失在群艳丽娇躯后。
启程前夜飞寇儿才回到客栈,别人已整饰新,他还是敝旧装束,沾染着数日纵情玩乐酒气与胭粉气。
白陌实在看不顺眼,干脆别过头,发现主人也在远远打量飞贼,不多久左卿辞便转开视线,改与沈曼青谈笑。
左卿辞近日心情不算好,白陌很清楚这全是混帐飞贼错。若不是他,公子怎会在斗酒之时被群俗艳胡姬近身。不过纵使白陌心中有千般怨气,也不敢在人前流露半分,唯有不去理会。飞贼或许也明白自己不招人见,驱着骆驼与阿克苏雅雇来向导混在处,前行探路,远离驼队。
从阿克苏雅至吐火罗,路处于荒原和山岭之间,驼队行历时良久,翻越最后座雪峰,眼前终于出现吐火罗城轮廓。
高高山岭上所有人勒住缰,俯瞰远方大地,被壮丽景象攫住。
晴蓝天空下吐火罗犹如块被神所眷顾领域,不见丝毫冰雪痕迹。
厚重赤色沙岩筑成壮阔城郭,城内屋宇尽为白色,造型奇特优雅,密布星罗,如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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