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洗不掉旧渍,潦倒邋遢,犹如市井粗役。左卿辞目光并未被表相所蔽,流连在各处细节。
以男子而言,飞寇儿身量不算高,身形瘦弱,至多及他耳际。这个人似乎多半时间低着头,即使在睡眠中也是如此。飞贼头发始终裹在粗布中,唯有点细碎茸发散在颈后,脖颈长而细致,看上去有几分脆弱。露在衣袖外指形纤秀,灵活有力,残留在他腕上指印足以证明这点。
火静静燃烧,朦胧烟气轻拂,左卿辞悄无声息趋近,探向飞寇儿腕脉,在触及对方衣袖刹那,沉睡人突然睁开眼。
左卿辞定住,他俯得极近,甚至能看到自己头发悬在半空,被飞寇儿呼吸拂动,丝丝摇颤。
这样对峙不在预料之内,时静滞,谁也没有说话。
停瞬,左卿辞对着那张木无表情脸开口,话语和微笑同样轻柔,如缕无辜又无害春风:“抱歉,担心落兄是否还有其他暗伤,冒昧之下反而惊扰。”
脸庞笼在他投下阴影里,飞寇儿什话也没说,手边用力扯,左卿辞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压住对方衣角,他起身让开,还未及进步解释,对方已经翻身背对而眠,全然懒于理会。
伫立片刻,左卿辞回到火堆另侧,望着对面横躺背影,目光沉下来。
天亮,石隙外依然冰冷,天空落下大片大片雪花,安静山谷犹如个纯白梦境,那场狂,bao雪崩不见半分痕迹。
留下左卿辞和初醒白陌,飞寇儿独自出去寻人。
白昼雪域依然寒意凛人,完全离不开火堆,白陌在火旁暖夜,狼吞虎咽啃完熟肉,体力已然恢复七成:“那群狼太狡猾,简直成精,险些把所有人活活埋死,所幸公子平安无事。”
左卿辞仿佛有些心不在焉:“狼并不比人笨,尤其在这种环境,它们比们更熟悉雪。”
厚暖裘衣避免冻伤,却避不过肢体被雪砸到疼痛,白陌揉着腿上淤伤,问出此刻最揪心问题:“公子觉得其他人还活着?
这问题左卿辞也在思量:“正阳宫内息心法据说有独到之处,即使被雪埋也未必会丧命;陆澜山内功深厚,应该能撑得更久,商晚有几分难料,切看造化。”
想起雪崩,白陌余悸犹存:“当真是天威难测,假如其他人不幸罹难,们该如何是好。”
左卿辞语气很淡,冷漠如异路:“他们还活着最好,也能省点事,运气不佳死也无所谓,到吐火罗另想办法。”
这样回答白陌并不意外,毕竟同行数月之久,他有些惋惜:“那几位早已服膺于公子,偏偏下落不明,这最麻烦家伙倒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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