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渊蓦然退开数步,座中人无不察觉气氛有异,同时陷入警戒。
飞寇儿站起来,他姿态已经与前刻完全不同。微佝身形挺得很直,像枚落满灰尘弃箭搭上弓弦,激生出种异常可怕凝肃。
飞寇儿眼眸极黑,平时几乎有些木讷,这时多缕森寒,静静盯着文思渊,身形暂时未动,仿佛在思索动手后果。
刹那静止令人肌肤起栗,商晚已经反射般按上刀柄。
文思渊脸色异常难看,话语力持镇定,“想杀?别忘这里有哪些人。”
半晌,飞寇儿才眨下眼。
文思渊抑住心跳,继续说下去,“你也清楚那件事泄露出去是什后果,何必时冲动,何况你还需要这边消息。”
飞寇儿依然没有说话,眸光微微垂下来。
文思渊觉察到对方杀意已然减退,接着说下去,“只要你这次应,不管吐火罗顺遂与否,必会守口如瓶,绝不再提。”
飞寇儿慢慢坐下来,按住腰肋似要把情绪压下去。
气氛渐渐松懈下来,文思渊知道这次冒险成功。
飞寇儿抬起眼皮,眸中冷而淡,毫无表情,“你以为能成事?就凭这盘散沙?”
句话激得旁听群雄尽生不快,不等有人开腔,左卿辞出乎意料接口:“阁下尽可放心,此行将路跟随,与诸位共商共议,共同进退。”
言落地,所有人都被惊住。
吐火罗与中原相去万里,凶险难以估量,沿途要护着个不谙武功又金娇玉贵候府公子,麻烦可想而知。何况他尽管目前与常人无异,到底是缠绵病榻十余载人,路上染个风寒时疫,或碰上险境受惊吓,惹出个三长两短,即使成功取回山河图也难抵左候责难。
众人无不觉得不妥,又不宜明言,刻尴尬沉默后,商晚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子何必亲涉险地,等自会将切处置妥当。”
“多谢各位关怀,已康健如常,在外也游历段时期,不惧风雨寒暑。另外兼以医道自娱,或许在行途中还能略有助益。”左卿辞仿佛早已洞悉众人所想,“山河图攸关社稷,诸位侠士都能慨然涉险,又何惜此身,此前已向家父陈明心意,纵有不测也是天数,绝不会迁罪各位。”
无人回应,显然这番解释效果欠佳,左卿辞也不在意,淡然笑:“恕多言,此行须协力共度艰险,不得不再问遍各位心意,如有不便,但请直言。”
这次沈曼青第个出言,她容颜秀美,决断时有种柔婉英气,“与师弟愿往,助上臂之力。”
陆澜山长啸声,啸声不大却传得极远,激得湖面微漾,啸声过后他沉声道:“陆某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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