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逃跑,重新回归白人和白人生活方式,为时已晚。
罗伯特·齐尔丹说:“保罗——”他感觉到自己想要逃避,同时又觉得这种想法令人厌恶,所以说出来话沙哑低沉,没有节奏,没有语调。
“怎啦,罗伯特?”
“保罗,……觉得……受到侮辱。”
阵天旋地转。
“为什会这样,罗伯特?”他语气中带着关切,但却是冷眼旁观。副于己无关样子。
“保罗,等等。”齐尔丹摩挲着那件小首饰,因为手心出汗,首饰变得很滑溜。“——为这件首饰感到骄傲。不用再考虑什廉价护身符。不干。”
眼前这个日本年轻人是怎想,他还是没搞明白,只是看到他耳朵在听,眼神在留意。
“但还是要谢谢您。”罗伯特·齐尔丹说。
保罗鞠躬。罗伯特·齐尔丹也鞠躬。
“那些制作这件首饰人,”齐尔丹说,“是艺术家,是美国人民骄傲。也为他们感到骄傲。因此,把它们变成廉价护身符是对们侮辱,请您道歉。”
阵长时间沉默,令人尴尬。
保罗打量着他,只眉毛微微抬抬,薄薄双唇抽动下。想笑?
“要求您道歉。”齐尔丹说。到此为止。他只能做到这步。他就这样等着。
没有动静。
齐尔丹想,快要撑不住。
保罗说:“傲慢无礼、强人所难,请原谅。”他伸出手。
“没关系。”罗伯特·齐尔丹说。他们握握手。
齐尔丹这才恢复内心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渡过难关。现在全都结束。上帝保佑,上帝在最需要他时候出现。换另外情况——可能就没那幸运。还敢再试试这样好运吗?恐怕不行。
他感到阵沮丧,仿佛刚见天日,看到自己无牵无挂,可这好景况却又转瞬即逝。
生命是短暂,他想。艺术,或者其他非生命东西,却是长久。现在站在这里,但不会永远站在这里。他拿起小首饰盒,把埃德弗兰克公司首饰放进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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