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整整下
天
大雨刚刚停止，被冲刷掉落叶堵塞住下水管道，半尺深积水浑浊不堪，雾气弥漫封锁整条烟雨胡同。路灯幽黄，映衬得这些水汽仿若滚滚黄沙，在空中游荡不止，压抑困顿，无法挣脱。
烟雨胡同十八号，蓬莱间诊所。
三层高意大利式小洋楼前停着辆经过精心改装厢式货车，它换装只有载重卡车才会使用双轴底盘，车身不仅加装防弹玻璃，就连厢身也换成加厚特种钢板，甚至能直接防御小口径火炮攻击。黑色涂装车厢正中有个很显眼标志——块暗灰色石头，像是颗扭曲心脏。
这种厢式货车在国外经常被用作突击队指挥中心，人们都称它为“黑色死神”，因为它出现往往意味着场流血杀戮即将降临。
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糟糕天气里，这台“黑色死神”就像台灵车样让人感到不安。
此时第诊室，白起坐在自己舒适转椅里，悠然地点燃支桃源乡。
月光透过稀薄乌云射进窗子照在他脸上，玻璃上映出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
三件套西装，领带，从来都是那样整洁合体，如果忽略那双冰冷眸子，这个年轻人甚至比任何位住在英国牛津郡乡间别墅里私人医生还要绅士儒雅。
他永远都是那
冷静，如座万古不化冰川，即便此时此刻对面有八支冲锋枪同时瞄准着自己。
八支冲锋枪主人全都身着黑色战术服，黑色头套仅仅露出鼻孔和双眼，甚至没有留出嘴巴位置，或者说，他们根本不需要语言。沉默军队才是最可怕敌人，他们不会悲伤、不会亢奋，甚至不会欢笑，他们只会无声无息地让你心脏停止跳动，把你家人从甜美睡梦中夺走。
可即便如此，白起还是悠然地吸着烟，这些枪口反射夺命寒光对他来说就像是午后暖阳般怡人，如果此时再有份报纸放在他手边，他恐怕早就做起填字游戏。
“果然是个狠角色。”枪手们背后男人打破屋中寂静，他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刀锋在玻璃上划过。
瞬间，枪手们仿佛收到指令，自动让开条通路，但依然保持着战斗队形，从各个方位瞄准着白起，保证他始终都在射击范围之内。
走进白起视线男人手中没有武器，但他身上气息却比那些枪手让人更加不安。披肩长发遮盖他大半张脸，能被看到部分也让人不甚愉悦。他狭长眼角向上吊着，像是头皮绷得过度似，嘴角狞笑让人想起万圣节时那些可怖小丑面具。他身形比起枪手们要消瘦许多，皮肤白得毫无血色，仿佛蒙着层淡淡蜡，就像是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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