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空洞山腹里回响,前面人知机打开石门,回声下子消失,证严和尚扶着门框,恰逢天上云朵移开,他眯起眼睛,去看日头,久久不语。
“恭喜,重获新生哪!”余慈在后面微笑。
证严和尚嗯声,道声:“多谢余仙长专门到此,放出来。”
“哪里话,证严师傅身在邪窟,而不屈于魔头,正值得等钦佩。之所以将你挪入丹崖山腹中,更多还是要照顾周全。这不,等确认你身子无恙,马上便请你出来,没有放不放那说。”
余慈笑着拍拍和尚肩膀,又问道:“净水坛已是不在,证严师傅何去何从?”
“血僧已死,从此天高水阔,东海西极,南蛮北荒,何处不可去?余仙长说‘新生’,恰是心之写照。”
证严和尚说着,转身合什礼:“和尚就此告辞,请留步!”
余慈也不挽留,还礼:“珍重。”
证严和尚转身离去,下丹崖,但没有立刻离城。
也许是对绝壁城还有点儿感情吧,他在残破不堪城区中走遭,可惜没有人给他好脸色。因为那场地震冲击罪魁祸首伊辛,绝壁城居民对净水坛、乃至所有和尚都抱有极糟糕认知,证严似乎也发现他或许是城中最不受欢迎人,终于不再逗留,孑然身,从西门出城,进入无边荒野。
在此期间,没有人对他去留进行任何干涉,他确确实实是自由。
出城之后,倏乎已是七日,大概单调山野景致消磨掉他耐心,证严和尚速度慢慢地加快,从最初时闲庭信步,到如今流星划空,数百里路程转眼即过,到现在,他距离绝壁城已经是万里以上。
天色黯沉,星月无光,荒野中只有和尚人在匆匆赶路,再行七千余里,就是天裂谷,按计划,后天早上就能到达。
长时间赶路,没有给和尚带来困乏。他双目精光闪闪,顾盼中自有番气度,路上偶尔遇上些流散凶兽之类,也是随手给打发,照此情况下去,他再赶上两三天,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此时,和尚忽地停下来。山林中夜枭尖鸣,斑驳树影遮在他脸上,让他表情甚是难测。
“是你吗?”突兀句话,惊动旁边树上鸟儿。小家伙拍拍翅膀,扑楞楞地飞起来,引起小小骚动。但没有人声回应。
和尚却似乎听到什声息,慢慢说话:“果然是你,本以为殖入金骨玉碟时,已将你抹掉,没想到你竟然还能用这种方式存在……你在身边也有快三十年,却不知你还有分神离魂之症,这师傅,做得不够格!”
他吐字清晰,字句在荒山夜林中流淌,说话时,他就在山林中踱步,步步便像是尺子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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