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徒二人坐在起,余慈有种说不出古怪感觉。
迷惑间,宝德碰下他肩膀:“余师弟,何仙长唤你呢。”
余慈闻声扭头看,正见何清以目示意。余慈微愕,旋即会意,站起身来,走到何清身后,正要请示,便听何清道:“你那颗剑丸,拿来看。”
其实要看剑丸,让宝德和甘诗真传下就好,也无需专门把人叫过来。或许是因之前玄苍戒事儿,还有些不满吧。余慈也不在意,取出那得自颜道士剑丸,送到何清手上。
何清用两指拈起这寸长小剑,打量几眼,点头道:“确实是剑丸没错,也像之前那霜极剑丸般,尚未祭炼完成,达不到搓剑成丸地步,但也能驭使无碍,品质不比前面那颗来得逊色。”
说罢,她却不还剑丸,而是又递给甘诗真。纤弱女修却是先回眸对余慈浅浅笑,方接过剑丸,仔细观察。
余慈只能候着,这时何清忽地转换话题:“你终究要习惯宗门弟子身份。”
“呃?”突如其来句,让余慈很是疑惑。
何清并不回头,语气也颇是平淡:“你自小流浪在外,总有几分野性,这也没什。不过既然已经是宗门弟子,便要有心向宗门觉悟。当然这个觉悟也不是凭空得来,而是宗门爱你、护你,时时助益于你,日积月累,你尽知宗门好处,方能慢慢萌生这念头,也即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之类。说到底,这也是个交易,只看你有无德行,是否买卖公平……你可明白?”
余慈知道这是因玄苍戒之事引申出来,在这个问题上,既然何清已有承诺,他也不愿再多做纠缠,可是他没想到,以何清身份,竟会说出这番说来。
他感觉到,这话里没有什虚无缥缈感情,而是每步都有实实在在凭依。坦白得很,也现实得很。这刻,他终于对何清有个完整印象。
唔,难道“实证部”出来人物,都是这样?
还有,以何清为人,为什突兀地说起这个?
余慈很是奇怪,正沉吟之际,何清再度说话,声音低沉很多:“你对绝壁城局势解颇深……你觉得,伊辛和尚如何?”
心头震,余慈抬头看去。何清却没有回头,沉肃如水脸上,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不过余慈能够感觉到,这话中意思,正是有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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