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嵩京不过数十里路,御剑飞行,瞬息可至,若他在街上游荡之时,被哪个师长、师兄碰到,他又该做何说辞?
师长、师兄们,又会以什样眼光来看待他?
这都是李珣不敢也无法面对。
这几日,他夜里总是看着天空,生怕有道本门剑光飞至,那种心虚、羞愧、恐惧交杂心思,已让他难堪重负,此时离去,或许是个最好选择。
至于血魇事,时间还早,便是留连此地,想来也不会有什进展,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
心中打定主意,他当即打点行装,绕向西城──因为东城中有血散人,北城之外是天都峰,而南城郊祭天处则是那位神秘女国师,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西城才是最安全!
李珣也不敢御剑,从隐秘处取青玉后,便路疾行,要在晚间城门关闭之前出城,然后有多远就跑多远,等过阵子之后再回来。
随着皇帝銮驾过去,南城总算恢复几分人气,路上也能见到些行人。李珣这“富家公子”埋头走路样子,总算也不引人侧目。
他修为已有小成,此时在脚下暗施步法,表面上不过是寻常走路,可脚下却实在不慢,只花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西城大门处,而此时天色渐晚,他再不敢耽搁,吸口气,便要走出城门。
出这里,找个没人僻静处,他便可御剑飞行,到时,谁也奈何不他!
此时嵩京城门管制,外松内紧,对进城之人,多是盘查甚严;但对出城,则不太在意,李珣总算顺利出城,忍不住长吁口气,脚下发力,转眼间就把城门甩得远。
眼见行人渐稀,天色昏暗,李珣手扶剑柄,眼中开始寻找僻静处,准备御剑离开。
“这便要走吗?”似熟悉又陌生嗓音响在他耳边,乍听去,李珣竟听不出其中性别分野,只觉得这阴柔悦耳声音,如同地下暗河般冷寂深邃,令人探不清底细,摸不着边际。
他身上僵,干咽口唾沫,然后才偏转脖子,循着声音望去。
离他十步远之处,位女冠正笑盈盈地站着,面目便如先前在街上时,如虚似幻,看不真切。
她头上束髻,插支紫凤簪,臂弯里持着把绵丝拂尘,内着素织绵衫,外披玄葛道袍,宽大袍袖随着冬日寒风轻轻摆动,直如乘风归去般。
乍看去,倒真似位有道之士!
李珣勉力露出个笑容,想将气氛弄得和缓些,但笑容浮在脸上,却是僵硬无比。
在女冠莫测高深笑容里,他只觉得自己切秘密,都会被挖掘出来,便如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样难受!
他从不是口拙之辈,可在这时,却个字也吐不出来,在女冠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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