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回去,周而复始,猫狗体内寄生虫数量迅速增长,粪便中虫卵数量也急剧飙升,此刻这针管浓液是最后“精华”,聚集不知多少万颗虫卵!
文秀琳臂弯舒展着。那多天拿自己做实验,文秀娟对于扎准静脉,已经有着相当自信。她没有准备碘酒,没什可消毒,对吧。
她缓缓举起针筒,针尖朝天,就要落下去。她看着姐姐脸,那是张和她颇相似脸孔,此时面容平静,不喜不哀,也许无梦,正在片恬静黑暗中。她意识到,如果真开始,那,这张与自己相似面孔,就要不在。她不愿回忆,不愿记起,但此时此刻,仍不免想起当年那个闷热夏日午后,她站在这间屋子里,面向母亲,步步走上前去情景。
她凝住。她看向自己持针右手,那手并无半点颤抖。文秀娟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如此坚决!自己生命之途,已经决然地往另个方向去,不可能和姐姐重合处。巨大悲哀攫住她,这悲哀未必是对于姐姐,也未必是对于自己,而是对于此情此境,降临于已身命运。她泪如雨下,把针筒搁在床上,蹲下身子抱头痛哭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眼来,泪目中看着姐姐,想起这些年来,文秀琳表现出那些明确无误善意来,尽管,她向觉得,这是愚蠢且毫无意义善意,并且归根结底是种伪善。
也许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就像平时自己下不定决心时那样,随便想句话,数手背上骨节骨隙,数到凸起骨节就去做,数到凹陷骨隙就放弃。
姐姐你会不会死。骨节骨隙骨节骨隙骨节骨隙骨节。会死。
再试次。
要杀你吗?骨节骨隙骨节骨隙骨节骨隙。不要。
文秀娟发会儿怔。
姐姐对不起你。骨节骨隙骨节骨隙骨节骨隙骨节。骨节。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擦干眼泪,转过身,走向母亲。
“妈妈,要做坏事。”
她顿顿,又说:“妈妈,不能要姐姐继续活着。她活着,就活不下去,这个家里,总是要有个人去死。妈妈,没有办法。妈妈,除非,你眨眨眼睛。你现在眨眨眼睛,就放弃。”
包惜娣眼睛似睁非睁,并不完全闭着,留着线,如同庙里大佛眼睛,无论你在哪个方向,隐隐约约地,都似在瞧着你。文秀娟惧怕过这双眼睛,后来,慢慢地,没有旁人时候,她总是注视着它们,那里面幽深黑暗,包含所有,却又空无物。她觉得妈妈就像是尊神像,受着香火供奉,收纳着人间许许多多祈祷愿望,景像森严,若打碎,也就是堆泥块而已。她曾试着打碎过,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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