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八分钱马年生肖邮票,表明寄件人也在上海。文秀娟想不出有谁会寄这样封信,但还是拆开。她迄今还把那封信第句话记得很清楚:
这是枚漂流瓶,收到人定和有缘分,你愿意和做对或许不会见面,却可以说说心里话朋友吗?
于是,文秀娟就有个笔友。这些年来,铃铛也提起过,聊得这合缘,要不要见面呢。文秀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见面,不相识,无来往,过各自陌路人生,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地在信纸上说说话谈谈天。这样交流,自然是有节制。文秀娟不可能告诉铃铛,小时候自已差点杀妈妈,即便是和父亲姐姐微妙关系,也无法明说。讲讲学校里事情,抱怨孤单寂寞,涉及和家人沟通障碍,就已经是极限。文秀娟想,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有真正朋友,与铃铛两周次通信,已是难得奢侈。如果没有这个朋友可以说说话,怕是忍不到现在。但是忍到现在又有什分别呢。
终究还是要往那条路上去。
最近不好。不过,听到你说你也不好,竟然有些宽慰。抱歉这样说,只是要找个抱团取暖人,也真不容易呢。在能触及世界里,也就只有你,连爸爸和姐姐都是不行。最近几门科目考试,语文数学英语,都拿到班级第,算是发挥稳定。但是看来也没有太大意义,改变不在爸爸眼中形象,在家里地位也就这样,没什办法可想。但总还是希望能有些办法,想要读大学,定要读大学。如果这样成绩都读不大学,你说,是不是个笑话……
文秀娟把信写完时候,自习课正好结束。放学路上,她把信投进邮箱里。她把半个手伸进邮箱口子里,在那个黑暗小空间里冲那封信最后招招手。这样做时候,她仿佛觉得铃铛也有半只手在邮箱里,和她指尖轻触。或者,那不是铃铛,只是未知自己。
回到家里,文秀琳坐在外屋复习。这阵子,她觉得姐姐看书时间明显比以前更多。是开始有高考压力吗。他们学校连区重点都算不上,历年考上本比例在百分之二十出头,以文秀琳原本程度,是有困难。听见声响,文秀琳抬起头,见是她回来,打个招呼,就又开始看书。她们姐妹俩关系,是不如从前那样热络,尽管文秀娟前阵子照料文秀琳很是周到,但要文秀琳忘记那晚上爸爸突然而至阴影,终究没有那容易。胸口里横股怨气,既怒且哀。当然,这所有切,都是以文秀琳角度说,至于文秀娟,则并无什改变。
文秀娟拿出作业,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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