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回事,这才分外唏嘘。文红军不和人动手,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十个年头。包惜娣刚嫁进老街时候,是远近闻名枝花。大家都嫉妒文红军有这样运气,问她看上文红军哪点。包惜娣说,就喜欢他那股子英雄气概。刘文到现在还记得,包惜娣说这话时眼睛里神采,那种打心底里往外冒崇拜,真是无可救药。当时他就想,不就是能打架,老街上谁不会打架,女孩子没见识,叫文红军捡个大便宜。
文红军那时是个公交司机,包惜娣是他售票员。包惜娣长得水灵,上班第二天就被个二流子摸屁股,那伙人有三个,文红军停车,把三个人叫下去,把其中两个打成骨折。文红军为这事情停职三个月,还没等他复职上班,两个人就好上。婚礼是年尾办,第二年生文秀琳,第三年生文秀娟。包惜娣有点遗憾,她希望生个儿子,像他爸样男人。
转折在九八年。包惜娣插队在四川格里坪大哥急病去世,叶落归根,她去接骨灰回沪。七月九日凌晨,成昆铁路发生建国以来最惨痛火车事故,泥石流冲毁大渡河上利子伊达大桥,包惜娣所乘422次列车直冲进河里。文红军坐三天两夜火车赶到成都,再转去汉源,那时候死亡名单还没公布,他冲进县人民医院,张张急救病床看过去,他瞧见包惜娣,跪下大哭,以为祖宗保佑,包惜娣睡在那儿,仿佛什伤都没有受。他不敢吵妻子,在旁边守五个小时,直到有个医生过来,告诉他什时候能醒过来说不准。那时他才知道个名词——植物人。他咆哮着把医生逼在墙角,告诉他必须让妻子醒过来,然后被武警架出去。他呆呆在医院门口坐很久,又躺倒在马路上,盯着老天爷看,发誓定要让这个女人醒过来。
把包惜娣接回上海,他就想尽办法托关系,送掉传家二十几块袁大头,转到强生公司,成上海最早批出租车驾驶员,这样收入可以高些。那之后,不管碰到什事情,他都再没和人打过架。刘文问过,他说,打不起架,不敢受伤。刘文想,包惜娣没嫁错人。可惜。
看着包惜娣吃过晚餐,文红军啃着梨出车去。他当出租车司机多挣些钱是为妻子,每天回来两次少挣些钱也是为妻子,对于两个女儿来说,却很容易觉得,自己是多余。这种多余感没法说给别人听,别人理解不,只好自己去承受,去消化。医生说植物人在家里那多年,还能是这样状态,特别不容易,多数情况下,在家护理过不五年。但要让她醒过来,就只能指望奇迹。文红军说不是常常看到新闻,说国外哪里有个十几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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