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点儿什呢?在接下来这段如同被监禁日子里,什样格言、什样图案能给安慰,让坚持下去,和其他人起等着利利星人攻占地球?无助和恐惧会让所有人都变得懦弱。
他走进刺青店找个座位坐下,说:“能不能在胸口上刺个——”他陷入沉思。
店主继续忙着手头活计。顾客是个膀大腰圆联合国士兵,直目不斜视地瞪着前方。“想刺点儿花纹。”埃里克决定。
“随便看。”店主递来本厚重范例图集,埃里克随手翻开。图上是个女人,长着四个乳房,每个乳房都说句话。埃里克觉得不太合适,又翻页。喷着尾气火箭。不行,这让他想起被他辜负2056年自己。“和雷格人是伙。”他想,把这句话刺在身上,让利利星议员看见,就再也不用做任何决定。
这完全是在自怨自艾,他心想。或者是自怜,有这个说法吗?好像没怎听人讲过。
“决定好吗,伙计?”店主完成手头刺青,问道。
埃里克说:“想在胸口上刺‘凯茜已死’,可以吗?要多少钱?”
“‘凯茜已死’。”店主说,“死因是?”
“科尔萨科夫综合征。”
“你想让把这也刺上去吗?凯茜死于——后面那个词怎拼?”店主拿出纸笔,“不想弄错。”
“在这附近,”埃里克问,“哪儿能买到d品?是说,真正d品?”
“街对面药店。那儿才是卖药地方,蠢蛋。”
他走出刺青店,穿过川流不息混乱车流。药店模样很传统,摆着足部疾病展示模型、疝气带和成瓶古龙水。埃里克拉开非自动门,径直走到后方柜台前。
“先生你好。”个头发灰白、穿着白大褂男人向他打个招呼,模样看起来相当专业。
“JJ-180。”埃里克说,把张五十美元纸钞拍到柜台上,“来三四颗吧。”
“百美元。”生意就是生意,不掺杂任何感情。
埃里克加两张二十、两张五元纸币,药剂师消失片刻,回来后把个小药瓶摆到埃里克面前。然后他接过纸钞,在古老收银机上按几个键结账。“谢。”埃里克说。他拿起药瓶离开药店。
在街上又走阵,他多少凭运气找回原来路,回到凯撒酒店。他进酒店大门,走向接待员。和今天早些时候接待他和戴格·道尔·伊尔是同个人。今天竟然还没过完,埃里克心想,这天恐怕是由很多年组成。
“你还记得带来那个雷格人吗?”他问接待员。
对方无言地看着他。
“他还在这儿吗?”埃里克问,“他真被负责这带利利星刽子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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