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志愿者和老人们谈论诸如“您高寿啊？”“冬天冷不冷？”“饭菜质量好吗？”之类
闲话。很快，魏炯就发现这些对谈几乎千篇
律，而且志愿者们在开头寒暄后，就很难再找到可以聊下去话题。相反，老人们谈话兴趣很浓，每个房间里都是高谈阔论老人和脸堆笑做倾听状大学生。
魏炯感到小小厌烦，而且，他也终于知道那沉甸甸东西是什
。
寂寞，以及人之将死恐惧。
他慢慢地走过那些充斥着高声谈笑房间，越发感到脚步沉重。他不知道这种陪伴意义何在。大家似乎都在竭力证明着什：老人们依旧记忆清晰，活力十足；志愿者们爱心满满，善良热情。只是，几个小时后，大家又回到各自生活轨道。老人们继续数着自己剩余无几人生，志愿者们继续挥霍青春，奔向懵懂未来—彼此间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魏炯想着，不知不觉走到长廊尽头。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发现最后个房间门是关着。
没人，还是没人陪伴？
他把目光投向坐在门口抽烟个男护工，后者神色淡漠，只是向他举手示意，又指指那扇门。
里面有人。
好吧。魏炯打起精神—这就是
今天要“志愿服务”对象。
他抬起手，在门上轻轻叩两下。
很快，个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请进。”
扑面而来，是炫目阳光，以及浓重肉香。
这是个单人间，左侧靠墙摆放着张单人床，右侧是张书桌，桌上是本摊开硬皮笔记本，旁边是只小电锅，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什。室内陈设简单，却整洁有序，和其他房间逼仄凌乱完全不同。
窗口，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泼洒进来，在巨大光晕中，个坐在轮椅上老男人缓缓转过身，略低下头，从眼镜上方看着魏炯。
魏炯手扶着门框，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逆光中，他看不清老人长相，却被那双眼睛里投射出来目光刺下。
嗫嚅半天，他躲开老人目光，讷讷道：“你好。”
老人笑笑：“你好。”说罢，他又低下头，捧着书继续看。
魏炯犹豫下，迈进房间，回手关上门，假装再次参观这个单人间。瞥之下，先看到床边挂着条抹布。他松口气，上前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面。擦几下，他才发现桌面已光可鉴人，仔细再看，房间里已然可以用窗明几净来形容。
看来这老家伙既不寂寞，也不缺人陪伴。魏炯心中暗自觉得自己好笑，不过既然进来，总不能言不发地傻坐着。
“您……在看书？”
“嗯。”老人头也不抬。
魏炯越发觉得尴尬，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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