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
泪水……
出狱后，
很快打听到
她消息：大学毕业，回乡里办个养老院，去找她吗？自己这个
身晦气刑满释放人员，找她做什
？难道把身晦气带给她？
后来又听说养老院出事，关门，她那个痴情辈子妈妈也去世。这时去找她行吗？会不会让她觉得是乘人之危？还是再等等吧……
就这样，直等到今天。
她以为只是偶然相遇，其实是看天色不好，特地把金杯车开到县医院附近地方停下，打算看她上返乡公共汽车后再离开。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她下班，等到她走出县医院大门时，天已经黑得泼墨似。漫天风沙吹得她双眼半眯，看到她踮起脚尖张望着有没有车来样子，突然感到阵心痛。
想又想，想无数种被拒绝情形，终于像学生时代那样鼓起勇气，把车开到她面前，缓缓地摇下车窗。
当她登上车那刻，激动极，以为自己真等到……
所以，当走进湖畔楼，受到突然袭击，阵搏斗之后，望着倒在面前那具尸体，害怕极，以为多舛命运又和自己开次玩笑，心好像系着块大石头，再次沉到湖底……
可是，少玲看到发生切，没有责怪杀人，没有扔下逃掉，没有劝说自首，而是想出计谋来保护。
当然，最最重要，还是她亲口说出那句话——只要你等。
想，有少玲，定能躲过这劫，命运不会对这样苛刻，不会总是丢给个希望然后又扼杀它！尽管窗外是漫天风沙，尽管屋里是暗夜死寂，但是看得很分明：少玲其实直在等。可以靠自己这双手，辛勤劳动，农活、放牧、开车、修理电机、装修房子、加工石材……什都会干，定要努力挣钱，帮少玲把养老院重新建起来，和她起好好过日子，让她过上好日子……
于是，张大山忆起那首古歌，那是多年以前，他和少玲在街心公园散步时，听到位蒙古族老人拉着马头琴吟唱。
那首歌，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两句歌词他总也想不起来：
茂密苦蒿野火样燃烧，
炊烟伴着流雾遮住眼帘。
远方依稀可是你倩影？
暮色中四下里探看——
找寻着你哟，
就像苍鹰找寻着山岩。
炉膛牛粪火已经熄灭，
墙角根孤独套马杆，
铃铛声声可是你赶着羊群晚归？
屏住气侧耳聆听——
钟情于你哟，
就像骏马钟情着草原。
没有成群牛羊，
没有银色鞍鞯，
往事令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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