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抗美皱着眉头:“你们这些当记者啊,为吸引读者,有时候什话都敢说。这样吧,让带那几个博士生买个五行阴阳镜分析下里面成分。”说完拿起电话就给学生布置任务,然后又对郭、马二人说:“天色不早,咱们走吧。”
电梯里,马笑中问:“雷教授,您估计那五行阴阳镜到底是个什玩意儿?”
“这不知道,但据对健公司解,他们生产总是那种对人体健康既无害也无用东西。这样来,消费者用觉得管用,往往是心理作用;用没用,也不至于因为出人身事故打官司。”
“要是检测结果证明五行阴阳镜确实无害呢?”郭小芬突然问。
雷抗美看她眼:“那如果有记者采访,会说:实验证明,五行阴阳镜不会杀死人。”
电梯停在楼,马笑中去停车场取车。郭小芬和雷抗美走出医院小门,站在道边棵大槐树下等他。这里是条小街,昏黄路灯照得切都恍恍惚惚。郭小芬犹豫下,还是说:“雷教授,要是您,就不那样说。”
“嗯?”雷抗美有些不明白。
“您如果对记者说五行阴阳镜无害,那可就是帮健公司大忙!”郭小芬说,“要是您,就含含混混,让公众继续猜疑去。”
雷抗美下子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小郭,突然想起那老哥。”
郭小芬怔:“李家良?”
“想起他说过段话,他说翻来覆去,取代者和被取代者其实是样……”
郭小芬没听明白:“什……取代者和被取代者啊?”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个很有意思现象:在咱们国家,什能战胜迷信?更高级迷信。比如说,谁能取代街头算卦?是电脑算命。谁能取代十二属相婚配表?是星座般配指数。谁能取代清宫秘方?是‘中央领导保健医生’提供‘养生食谱’。谁能取代打鸡血?是核酸口服液。谁能取代甩手疗法?是各种神功……”雷抗美掰着指头,“你看,翻来覆去,取代者和被取代者其实是样。怎样打击个谎言?撒个更大谎!种愚昧到头,就由另种更愚昧东西取代它。如此周而复始,螺旋上升,原地不动——”
“砰!”
老人表情,瞬间凝结着痛苦沉重。
辆开着窗小面包车呼地从他们身旁驶过,从车窗里伸出根粗大棒球棒闪电般缩回去!
雷抗美踉跄下,仰面向后倒去。
郭小芬抢到他身旁,在他与地面接触刹那,抱住他头,顿时觉得满手都是黏糊糊东西,然后,她看到鲜红血从自己掌心流淌到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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