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郭小芬又好气又好笑,向窗外街道对面健大厦努努嘴:“不过有点可以肯定,你这篇稿子捅出马蜂窝可够大——看见门口聚集那些老人吗?估计他们都是看你稿子以后来找健公司算账。”
郝文章抻着脖子看眼:“你咋知道?”
“好多人手上不都拿着五行阴阳镜包装盒吗?”郭小芬白他眼,“瞧你这记者咋当,观察力!”
这会儿,健大厦门口老人越聚越多,肩并着肩,背压着背,颤颤巍巍地往里面拥,大丛灰白色后脑勺无序地晃动着,好像货车上倾洒下堆菜花。
个瘦小、满脸皱纹老太太,从人群里慢慢挤出,扶着路边棵半枯小树,边痛苦地咧着嘴,边用手捶着后腰,好半天才直起身来。
她身影和枯树影子交驳在起,说不上谁比谁更加憔悴。
离得很远,郭小芬还是看到:她那干瘪眼眶里是空。
也许是白内障,或者患上别什眼病?但看又看,郭小芬还是觉得老太太眼珠子像是被剜掉,因为那两只凹陷很深眼眶里,没有任何神采。如果有眼珠话,这久,总该转动下吧?总该眨下眼皮吧?都没有。
老太太就那傻呆呆地站着,蜡像似,任由花白头发被风撕成缕缕。
使他们麻痹成具具活着尸体……
郭小芬起身鸡皮疙瘩。
这时,大厦前那排保安终于有点撑不住,纵使对手只是群老者,集合在起也是不小力量。就在这时,从楼里又杀出七八名保安,为首个又粗又壮,拎着根黑色橡胶棍子就往老人们头上砸去,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那凶狠态势,还是吓得不少老人哆哆嗦嗦地直往后退。
人群里,有个老人腿软,坐倒在地上,咧开嘴呜呜地哭开。
突然,从街道上开来辆老旧警用普桑,呼啸着冲上人行道,直朝那名粗壮保安撞去!那保安吓得蹭蹭蹭直往后退,不料普桑像红眼公牛死死追着他,没得退,背后就是墙!保安后背贴着墙,闭上眼。“嘎吱”声,车头稳稳地停在距离他膝盖半寸前——只要再往前点点,没准会把他小腿生生切下!
所有人——保安也好,老人也好,都被眼前这幕惊得目瞪口呆。背靠着墙保安,嘴里发出恐惧咝咝声。
普桑车门打开,个身材又矮又胖司机跳下车,看着保安哈哈大笑起来,有点歪大嘴几乎咧到右耳耳根。
“马、马所长……”面前保安挤出苦笑,“您想吓死啊!”
“给你个教训!”被称为马所长矮胖子龇着牙说,“居然敢动手打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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