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爬起来,低着头,把裤子穿好,摇三晃地向门口走去。经过方木身边时,他抬起头,已经破裂肿胀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
方木看着他面目全非脸,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景旭哇地吐出口鲜血,头栽倒在方木脚下。
市第二人民医院走廊里,方木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肖望捏着几张纸向自己走来。
“他怎样?”
“根肋骨骨折,根肋骨骨裂,肺挫伤,嘴唇破裂。”肖望懒洋洋地说,“没事,死不。”
方木草草看看诊断书:“通知他家人吗?”
“问他,在本市没有亲属。”
“那怎办?”
“还能怎办?送他回去呗。”肖望撇撇嘴,“这王八蛋身上还有不到三百块钱,住不起医院——你该不会想帮他掏住院费吧?”
“呵呵,那不会。”方木笑笑,“走吧。”
景旭家位于原机床厂职工家属楼,估计是父母留给他。这几栋楼房没有物业管理,破败不堪。肖望把车停在景旭家楼下,回身对景旭喝道:“下车!”景旭茫然地环顾四周,认出是自家后,费力地抬脚下车,刚踏上地面,整个人就瘫软下去。方木把拽住他,才没让他摔个狗啃泥。
“快点!”肖望不耐烦地喝道,“别他妈磨磨蹭蹭。”“算。”方木看看不住呻吟景旭,“送他上去吧。”
景旭住在三楼。与其说是扶他上去,还不如说是方木背他上去。把景旭扶在沙发上躺好,方木也累出身大汗,屁股坐在景旭对面喘粗气。
方木把目光落在如死狗般瘫在沙发上景旭,感到说不出厌恶。
忽然,景旭动动,随即就在身上乱摸起来。方木问:“你找什?”
“烟……烟……”
方木想想,掏出烟盒,自己点燃根,又甩给他根。“你不该抽烟。”方木补充句,“小心咳血。”
景旭急不可耐地点燃烟,狠狠地吸大口,果真剧烈地咳嗽起来。方木把脚边卷卫生纸踢过去,示意他擦擦嘴边血。
“别作践自己。如果你不想早死话。”
“嘿嘿。”景旭忽然笑起来,随即把卫生纸揉成团,狠狠地摔在地上,“现在和死有什分别吗?”
方木沉默会儿,问道:“那些人为什打你?”
“哈哈。”景旭仰面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很陶醉,“那骚娘们是个小姐,用手指头把她抠惨,这臭婊子就找他男朋友……你不知道,”他忽然来精神,直起身子盯着方木,双眼闪光,“……把她捆起来抠,那骚货喊得那叫个惨,哈哈哈……”
方木冷冷地开口:“你果真是个死变态。”
“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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