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茶也是好茶。方木边细细品尝,边暗自揣摩周老师过去身份和职业。也许是因为晚饭喝点酒缘故,周老师谈兴甚浓。
“如果将来条件好点,就在这里建个图书室……那里专门修个女生宿舍……”
周老师边说,边用手在院子里比划着,似乎眼前已经是片整齐明亮楼房。
方木笑着听他说,并不插嘴。周老师说着说着,忽然自己也噗嗤声笑。
“说跟真似,”他摇摇头,“也就是想想罢。能让眼前这帮孩子接受教育,健康地踏入社会,就烧高香。”
方木想想,“你办这个孤儿院,花很多钱吧?”
“嗯,”周老师点点头,“这大半辈子积蓄,都在这里。”
方木在心里暗暗算算。800多米院子,加上这栋二层小楼,已经是笔很大数目,再加上所有人吃穿住用和各种费用,即时有万贯家财,估计也所剩无几。
“怎不寻求些社会捐助?”
“呵呵,有好多人要给投资,捐助这些孩子们。”周老师笑笑,“没答应。因为他们无例外地要求们要配合他们搞些宣传。常常是只手拿着钱,另只手端着摄像机。”
“如果……”方木斟酌着自己词句,“。………能解决些实际困难,大不就配合他们表演下。”
“不。”周老师声音低沉,但是语气坚决,“他们要孩子们摆出幅受人恩惠谦恭模样。确,他们出钱,但是不能让孩子们从小就有低人等感觉。”
周老师把头转向方木,“你应该知道,个人童年境遇,将会对他生产生巨大影响。”
他目光移向那些小小,亮着灯光窗户,“他们已经被人遗弃,要做,是尽量减少这种经历可能带来伤害。希望在他们走入社会之后,能够忘记这段遭遇。”
方木明白,周老师创办这家孤儿院,看来并不仅仅是为让那些被遗弃儿童能活下去,他目标是让孩子们以个完整、健全人格重返社会。这不由得让方木对身边这个貌似平庸老头充满敬意。
“……能为你做点什?”
“哈哈哈……”周老师大笑起来,重重地在方木肩膀上拍几下,“你已经帮很多。”
“没做什。”方木讷讷地说,脸有些红。
“不。你是唯个给资助却不求回报人。”周老师看着方木眼睛,非常认真地说,“曾经对所有人都失去信心。而你,帮助重新找回它。”
方木脸更红。其实,他回报在数年前就已经得到,那是个人生命。相比之下,自己现在资助是多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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