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也不是说不栽刺。任何政治人物都不可能没有敌人,关键是树这个敌要值得。
所以祁氏在皇帝面前给曾国藩小鞋穿,是题中应有之义。虽然经考证,湘军攻克武昌时,正是祁氏病休在家之际,所以这番具体言论可能不是出于他,但是祁氏肯定说过其他反对曾国藩掌握地方大权话。薛福成除在《书宰相有学无识》文中说进此谗言是祁寯藻外,还在《书长白文文端公相业》文中说:“曾文正公起乡兵击贼,为寿阳祁文端公所抵排。”(12)《近代名人小传》也认为祁氏“抑曾国藩,世颇讥其偏”。作为首辅,他这个态度对咸丰不可能没有影响。《清史稿·祁寯藻传》说,正是在是否重用湘军问题上,他与肃顺产生冲突,并且不久罢职而去。
“尚书肃顺同掌户部事,尚苛刻。又湘军初起,肃顺力言其可用,上向之,寯藻皆意与龃龉,屡称病请罢。”(13)可见他是坚定曾国藩反对派。
因此贯以“不怨天尤人”自律曾国藩,升任两江总督并节制苏、浙、皖、赣四省军务后,提到祁寯藻时仍然难以保持平和心态,他在咸丰十年(1861)十二月二十二日日记中写道:“莫子偲、穆海航来看病,畅谈,语次有讥讽祁春浦,过于激厉,退而悔之。”(14)湘军镇压太平天国后,祁氏在日记当中提到此事,但称是骆秉章、胡林翼南北两巡抚功劳,不提曾国藩字。可见两人芥蒂之深。
另个排挤曾国藩军机大臣彭蕴章,主张和祁寯藻大同小异。彭是江苏人,和祁样也是文学侍从之臣出身。他政治风格和祁氏类似,也是“稳健小心”。《清史稿·彭蕴章传》称:“蕴章久直枢廷,廉谨小心,每有会议,必持详慎。”(15)也是曾国藩所说“谐媚软熟之人”。茅海建说,他后来能在祁氏和文庆之后成为首席军机,“与他廉谨小心为人有关,处处注意不树敌。这种无大志向亦无大建树中庸政治家,在矛盾激烈险象环生政坛上经常有机会发达”(16)。
他和祁氏样,迂腐无才,却自认为足智多谋、虑事深远。他们都看不惯曾国藩,因为曾国藩这个人做官总出格,在京官时就不断出位妄言,批评人时把京官“网打尽”。到地方,又不守成例,搞出这样个国家旧制中没有湘军。湘军即使此时能给国家平乱,将来岂不是也成国家乱子?
因此,朱东安推测说出这样番中伤曾国藩话更可能是彭蕴章。除上面提到“恐非国家之福”记载,还有则记载说:“蕴章在枢府日,唯阿取容,从无建白,外间戏以彭葫芦称之。久之,闻于上。日,曾国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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